第三章（2）椰香（1/2）

方影怔怔，他依稀记得当年郁子晨发情期出现结合热时候，那浓郁香甜到极致的奶香挑起了他神经中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满脑子都是在凌虐的交合中寻找嗜血的快感；他喜欢郁子晨，在他眼里他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摄人心魄，他喜欢看他无论是驯兽还是战斗时那悠然而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更喜欢看他被津液浸透的薄唇，看他被红晕擦亮的双颊，看他的表情在自己的身下逐渐变得迷离而沉溺；非欲非望，他仅仅只是在信息素催情的同时保持着爱他的心情，甚至恨不得在抚摸他时把他的大片雪肌揉碎了融进骨子里，听他细碎绵长的吟叫、感受他内里的紧致和迎合、以及彼此在契合间因为使出奶劲儿而感受到的从尾椎骨窜到头顶的爽利。

结束的时候，彼此都会大汗淋漓，却又都欢愉至极，如无上天堂。

直到天台对峙前的任何一次，他都将这看作是和郁子晨圣洁的、灵与魂的结合，过去的种种都让他坚信郁子晨对他是有情的，他不愿相信他只是郁子晨作为“精神体人群”抒解欲望的工具，于是借囚刑之便，哪怕被冠上“禽兽”之名，他对他进行一次又一次铺满无限绝望的“询问”，哪怕是只有些许回应也好，至少可以证明他足够在乎，证明这几年的不是虚幻一场。但郁子晨那近乎木讷的沉默，即使疼到极致时那不过下意识的求饶，又一次一次地，让他无限失望。

郁子晨的向导素诱人、香甜，好像只要闻到，无论隔着多远都能体验一场甜蜜温馨的恋爱；又像渗了酒心的巧克力，浓郁、醇厚，让人为之沉沦迷醉、神魂颠倒。

但方影恨不得摘除他体内的“香囊”，驱散他身上所有的香味，把他藏到深渊、藏到天角，藏到一个没有其他哨兵、只有他们彼此的地方。

他是自己的所有物，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任何人都不能。

失神间，他忽而又眉头一皱，郁子晨的发情期早过去了，怎么会这种时候释放向导素？

难道说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方影心中一突一突的，长腿大步迈过浴室，打开门，一团雾气裹挟着椰奶的香味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拨开雾汽，径直往浴缸边走去。

郁子晨躺在缸里睡着了，四肢蜷缩着靠在缸角，略带卷翘的额发因为被水沾湿而垂贴下来，两团白团似的脸颊被雾气蒸开一片粉红，嘴唇半张着，水流滑过的唇面晶莹而透亮。身体又被充满椰奶粒子的汽雾包裹着，衬得整个人像刚出水的蛋白般，白净又软和。

他长着一张好像永远长不大的娃娃脸，但无疑是极好看的，两颊有着恰到好处的婴儿肥，不显突兀，更显温润；他的眼睛是平嵌的半月，笑起来时又像月初的月牙儿，眉眼弯弯的，甚是明媚。

不过现在很少能看到他的笑容了，多是死水一般的平静。

他的精神体也在水里，那只小海豚被他抱着，神情蔫蔫的，像是不太高兴。

大概是释放在空气里的向导素感知到了方影的存在，郁子晨皱起眉头，又往角落缩了缩，呼吸有些急促，似是有些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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