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妞妞（1/2）

郁子晨靠着墙壁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慢慢回过神来要去清洗，他没有捞过地上的衣服穿，而是带着浑身的红痕青紫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与昏暗破败的囚室格格不入的略显崭新洁净的浴室里。下身那物软塌塌的，随着行进的动作左右摇晃，间或滴下几滴气味檀腥的乳白色浊液。

不是他有恃无恐，而是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能不上手就被艹射，着实没什么好假矜持的。

事实上方影知道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角度最合适也最温柔，只是情欲攀至顶峰的时候他拐了个弯儿，变着法儿让他又爽又难受，最舒爽时候也最痛，两相衬托下更痛得分明，痛得更刻骨铭心。他是故意的，折磨他的同时又折磨自己，以此来消磨他又爱又恨的浓烈到同样到达巅峰的矛盾情绪。

推开浴室的门，总算有日光透进空间，与外面黑暗潮湿相比，端的是一派窗明几净。

郁子晨作为向导擅于对精神和空间的掌控，如果让他将这囚牢和浴室比作人的意识空间的话，那么浴室就是彬彬有礼的端庄君子，囚牢则是被内心恶念包围不得以见天日的恶徒，这两相对比产生的巨大反差，恰如方影的表面和内心，英气的外表下藏着只有他心知肚明的欲念。

方影是如此了解郁子晨，所以无论是身处现实还是意识，抑或是终日只得在封闭的空间里徘徊，都无一例外的昭示着他：

“你逃不掉。”

“我有罪，你也是。”

……

浴室宽敞但陈设简单，白墙天青瓷地，推门进去后的左边是一个嵌入式的洗手池，洗手池上挂着一排挂钩，一前一后又分别挂了两条不同样式的毛巾。右边是一个占了半个浴室大的浴缸，大缸旁边往上有一个三层高的置物架，第一层摆着沐浴露、洗发水和剃须水。第二层则是漱口杯和牙膏牙刷，第三层是叠好的的浴巾和浴球；而置物架斜下正对浴缸头的是一个弧形花洒，此时正往缸里小幅度地注着水。

方影存了己心，故意买了足够容纳两人的大缸，方便他干什么？方便他宣泄私欲。

他不止一次地将自己摁在浴缸里粗暴地进入，流水催情，蒸腾的热气聚拢了暧昧，他喜欢在这样的暧昧中听他断续而破碎的呻吟，听他急促难耐的哭泣和求饶；喜欢在迷蒙中将他操弄到双目失神、焦距涣散，直到那被水汽化水浸润过的黑曜石般澄亮的眸子里只剩下花洒泼下的水帘，再无他物。

他太熟悉了，又太敏感了，以至于肌肤一旦接触到浴缸边缘，就能想起彼此身体激烈碰撞时后背上下摩擦的冰凉触感。

大概在他面前，方影就是喜欢这种名为“掌控”的感觉。

从身心，到灵魂，真正的、由内到外的掌控。

不知是因为水不够热，还是心里下意识的畏惧，郁子晨踏入浴缸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犹豫了一瞬，他调高了水的温度，而后直接躺了下去。

温暖柔和的水波瞬间将他包裹，稍稍缓解了下身的痛感。他闭上眼，周身渐渐出现粉光点点，不多时，无数的粉光便凝成了实体。

――那是一只通体粉透的海豚。

与在精神陷阱里那满身的杀气不同，此刻的小海豚是真正的可爱秀气又讨喜。

郁子晨抱着海豚，亲昵地依偎着它。小海豚有心安抚主人，在他颊边轻轻碰了一下。

于是他笑，揽着小海豚像哄孩子般道：

“乖。”

“妞妞最乖了。”

小海豚小小的叫了一声，葡萄似的眼睛陷下来一小块儿，郁郁地看着它。

郁子晨拍了拍它的背：“你在担心我吗？”

“我没事的。”

“就是要让你和我一起……受苦了。”

当年的海底初见，祁华事件……那时发生的一切，足以让方影爱他入骨，也恨他入骨。

事后方影存了私欲，他却存了死意。其实如果他不说，那么这就是一场悄悄的成全与被成全。但方影偏偏就是知道了，偏偏冒着被祁华民心所背的风险也没能让他如愿，铁了心的要跟他反着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郁子晨，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我要你活着，活的好好的，给你似是而非的自由，给你一如昨日的权力，给你心存死意时最不想拥有的东西。让你从身体到精神都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

这是他选的，所以会有这样的结果，是他活该。

看到怀里的小海豚还是盯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郁子晨只好想办法逗逗它开心。可是他在牢里终日与世隔绝，方影又限制他了行动自由。着实是没有什么能当玩具的东西，而唯一能当玩具的，只有……

他看了看放在置物架一层角落里的东西。

郁子晨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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