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肖远，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跟我说清楚事情的经过吗？你还记得我下午跟你说过什么？只要你解释了，不管发生什么的事情，不管又什么后果，都由我一个人担着责任，但是前提，你必须和我解释。我只想听你一个人说。”

正准备说几句公道话的张宁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讪讪闭嘴，她摸了摸鼻子，心说：这种恶俗肥皂剧中的台词是怎么回事儿？

眼瞧着肖远固执坐着，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熟人远离的气息，完全没有开口解释一句的意思。肖靖有些失望了，他缓缓道：“肖远，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我总归是信任你的。你回房间休息吧。”

“叔叔。”张宁再一次开口，脸上多了几分认真。

肖靖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说了：“具体的事情我会去调查，现在也不早了，张同学回去吃饭吧，免得你爸爸担心。”

张宁摇头，坚持要说完。

“叔叔听说过‘习得性无助’吗？”张宁没有等肖靖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就是指因为重复的失败或者惩罚而造成的听任摆布的行为，通常情况下……”

肖远猛地抬头，哑声道：“闭嘴。”

张宁摊手：“你以为我现在不说，你叔叔过后就不会去问我了吗？”

肖靖没说话，只是把肖远抱在怀里，一双幽深的眼睛静静看着张宁。张宁会意，继续说。

“我跟肖远从小学就是朋友，知道很多事情。您那时候可能忙，不知道肖远在学校发生过几次不愉快的事情……”张宁说到这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是笑的表情，“他跟您非亲非故的却被收养，所谓吃人嘴短，肖远常常忍气吞声，导致很多人都以为他好欺负。”

肖靖有些不可思议，皱眉道：“我让管家去照顾肖远的。”

“这我知道，我见过你们家的管家。事实上，他处理事情很不得当，肖远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例如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哪怕老师清楚事情不是肖远挑起来的，管家爷爷也会替老师说出主任的那番话。没有人撑腰的孩子在学校会受很多欺负的。”

肖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不负责的。他刚收养肖远的时候，公司事务繁忙，他认为管家养大了他父亲和他，在教育孩子方面肯定是没有太大过失的，便将年幼的肖远交到了管家手里。

“叔叔，这次事情的导火线需要我说吗？”张宁面无表情。

肖靖摇头：“我会问肖远的。”

张宁有些惊讶，但她很快明白了肖靖的意思，当即笑了：“好的，那我回家咯。”

“嗯。”肖靖应了一声，随即叫来管家送她回家。

管家一直在门外侍候，为保证能够第一时间听到肖靖的吩咐，他贴在门口，自然听见了里面的对话，心中不免忿忿。

张宁无所谓，好似刚才说人坏话的不是她一样。

等管家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肖远已经回房间了。只有肖靖在等他。

“坐。”

“不用了，老奴照顾了肖家三代家主，已经站习惯了，坐下来反而不舒服。”

肖靖抬眼看他：“管家，我明白你的顾虑。”

管家梗着脖子，固执道：“那家主就该送走肖远，早早结婚。”

“我不结婚与肖远没有任何关系，外面的传闻也只是传闻。”肖靖顿了顿，“你照顾肖远不周是事实。你今年也七十了，可以休息了。”

说罢，肖靖起身上楼，不愿再看他一眼。

楼上，肖远抱膝坐在床上，听到开门声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等到肖靖走到他床边时抱住他的腰，小声说道：“叔叔。”

肖靖叹了一口气，抬手插进肖远头发里，郑重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没事的，不怪叔叔。”

“那，等你想告诉我了就去我书房，随便什么时候。”肖靖揉了揉他的短发，少年的头发很柔软，在暖暖的灯光下反射出一点棕色，映衬地脸也是雪白的。

“现在行吗？”肖远低声问道，身体禁不住地颤，呼吸又急又重。

肖靖顿住了，摸着肖远头发的手忽然发烫，颤动两下后，肖靖松开了手，坐在床上揽住肖远：“行。”

肖远蜷缩着，很安静很安静，就像是闹得欢腾的奶狗突然变成了猫儿似的，让肖靖很不习惯。他拍着肖远的后背，忍不住挑起唇角，原本在他的印象中，肖远就是一只安静的猫咪，现在他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只长了乳牙的奶狗。

“叔叔……”肖远下意识的做出伪装，装成肖靖记忆中的乖巧的孩子，一直小声念叨着那个词，“叔叔，叔叔……”

肖靖低头看他，单薄的白色T恤遮掩了少年人单薄的身体，那一抹柔和的漂亮的腰线无意中显露，看上去很柔软。肖靖抬手抚平衣角，掩盖住肉色，肖远终于做好准备，结结巴巴解释。

“他们欺负同学，林超带着人去抢学委的钱，我和张宁看见了，教训了，他们记恨上我们，已经拦了我们好几次。”

“嗯，我知道肖远是好孩子，”肖靖干巴巴地表扬，眼神确实无比真诚，“肖远很乖的。”

肖远笑了，挣脱出肖靖的怀抱，歪头问肖靖：“你那些追求者知道你这么不会夸人吗？简直像是花钱买来的水军，一点都不专业。”

肖靖抬手刮他鼻子，笑道：“我没有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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