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1/2）

如果这种感觉就是“看见”的话，mori的确有点感动得有落泪的冲动。

噢。等等，机器人没有“流泪”程序设计……

“好吧，有点想要变成人类呢。”

“mori，你说什么？”尚可仍旧处于兴奋状态下，他大声问道。

“其实不必这么大声啊，先生。”mori有些想笑，激动状态下的尚可非常可爱，像游乐场的小孩子。

“好吧，”尚可无奈道，“我只是太高兴了。但也可能是因为，”他大吸了一口气，找到语音话筒的位置，紧绷着腹部喊道：“大声说话！会！心情好！”尾音拖得很长，“mori！你要不要！试试！”

Mori笑起来，机器人调高了自己的音量：“好呀！”

“嘶——停停停，停！我耳朵聋了。”尚可把手中的摄像头转向自己，“mori，Hi~能看到我吗？”

“能看到。”就是有点幼稚。

尚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说道：

“你好呀，mori！我想起夜幕降临的时候，和你踏着星光走去。想起了灯光照着树叶的时候，踏着婆娑的灯影走去，想起了欲语又塞的时候，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战友，因此我想念你。”尚可本想念得更长一点，但他忍不住笑起来，“mori，对着你念情诗感觉好奇怪啊！可是不念点什么矫情的文字，那真是对不起这样的时刻。”

“先生，那你想对着谁念呢？”

“mori，你抓错重点了好吗？”

其实没有好吗？但mori还没忘记尚可前几天睡着时候的呓语，短暂的沉默之后，mori说道：“好吧，先生，为了不让你这么尬尴，我也念首诗给你听吧。”

“人类在小小的球体上，睡觉起床然后工作，有时很想拥有火星上的朋友。火星人在小小的球体上，做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有时也很想拥有地球上的朋友，那可是千真万确的事。”

能写出这样一首小诗的人类，大概也和先生一样可爱吧。Mori偷偷想到。

“mori，这首诗内容太应景啦，在地球和火星之间的轨道上，读这样一首小诗，真是可爱爆炸了。”

“是的，先生。但是现在你该回来了。”

这句话引来尚可的强烈抗议：“一定要这么破坏气氛吗？我还没待够！”

“……我也不想破坏气氛啊，可是你的氧气瓶马上用完了。”mori甚至再次确认了一下数值，“还有五分钟。”

“……我再待两分钟。”

两分钟后，“mori，我再待一分钟。”

“……”mori没说话，他把绳子拽了回来。

“不要拽绳子啊，会卡住……看吧，卡住了。”

？？？

一定要这么皮吗？“先生，手打开当然会卡住了……”

“还有一分钟，不要着急。”

“我们可以换个氧气瓶再出去啊。”mori机智地换了策略。

“这个主意好。”尚可笨拙的转过身，慢慢往舱门里爬，不想手肘上原本用于防护的零件脱落，一下子卡进了舱门的夹缝里。他拽了两把，愣是没拽动。

氧气马上就要耗尽了，他着急起来。

“mori，快拽绳子！”

“拽不动！”

“我真的卡住了。”

“还有15秒。”

Mori也着急起来，可是舱门距离有点远，机械臂也够不着。

“10秒。”

“一起拽，来1、2、3！”

还是没动。

“5秒。”

尚可已经没劲了，他趴在舱门口大口喘着气，“完了，mori，我又要死了。”

氧气供应设备已经开始最后的倒计时：3、2、1。

尚可绝望了。他感到自己肺部的氧气正一点点被抽走。仍在大口吸气，像是离了水的鱼，无济于事。

耳边是mori一声更胜一声重复呼喊的他的名字。他听得出对方急切、绝望，甚至无助，但给不出一点回应。

“先生！”

尚可的呼吸声越来越浅，mori几乎听不到了。

良久，mori轻轻说道：“先生，不要离开我呀……”

“嗯……”

“先生？”

尚可睁开眼睛，窒息的感觉正在消退。他尝试动了一下。

“mori？”

Mori激动起来，“先生！！”

“什么情况？”他检查了一下氧气，确定是没有了。这是死了还是活着？“mori你能看到我吗？”

“可以，先生。”

“不是灵魂出窍啊。”尚可决定先回到舱内。他对着卡住的零件犯起愁来。“mori，有工具吗？”

“有，但是舱门太远了，没办法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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