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起点（1/1）

卡洛翻身去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果然放着一些道具。但他看一眼又关上了，转而从利扔在一边的睡袍上抽下腰带。利抬起双腕，让卡洛把他的双手捆起来。

他们曾扮演对立的角色，满足各自的需求。他们曾在参与者与旁观者之间切换，在彼此眼中互为明镜。

而现在，他们成为彼此的一部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是三个月前的卡洛怎么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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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攀上顶峰，得以释放的时候，卡洛觉得自己消失了。

他紧紧抱住利，把他搂在怀里。利也是如此，两**缠住他，想要与他每寸肌肤都贴在一起。卡洛喘不过气来，像被凶猛的海浪掀来覆去，唯有利的气息、他的心跳、他身体的触感，成为他求生的浮木。太美好了，这一切都太美好了。在这奔流不息的浪潮里，他发现了世间所有的美好，令他叹为观止得近乎敬畏、恐惧。他惊叹于这原始的完整的美，这微妙的、纯粹的，这酸涩的、得之不易的美。如果这不是奇迹，还会是什么呢？

待他重新意识到周围环境的存在的时候，窗外已然皓月当空。他和利面对面躺在床上，交换炽热的喘息。他用手抚摸利的脸，就这样在夜色里凝视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在月光的映照下呈现出幽幽的灰蓝色，像极了从哈勃望远镜中窥见的亿千米外的海王星，漂浮在一片深邃浩瀚的宇宙里。

深夜，卡洛忽然醒过来。他仰面躺在床上，身上被子盖了一半。月隐星阑，房间里黑黢黢的。利在一旁紧贴着他，依然睡得安详。他侧着身，一只手搭在卡洛身上搂住他，脸颊轻轻挨着他的肩膀，沉缓又温暖的鼻息扑在他的手臂上。月光照在他熟睡的脸上，让他的皮肤更加白皙，面部阴影也更深。

半梦半醒间，卡洛转头去看床头柜上的夜光电子钟，时间是三点二十六分。他睡觉从不在半夜醒来，这次却醒了。凌晨的空气有些冷，于是他轻柔悄声地把被子拉上来盖到利的肩膀，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四肢蜷进被我里，闭上眼睛继续睡。

可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他干躺在床上，却是愈发清醒，怎么也睡不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