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军（1/2）

“齐州公馆那边生人太多，它性子太野，若是被拴着又难受，还是留在这里自在的。”毕元锡见黑豹咬着秦钧的裤腿不放，被对方护着，他又不能打不能骂的，有些头疼。

黑豹从不敢跟毕元锡闹腾，每次被独独留下也就留下了，但它早摸清了秦钧的脾性，给自己找了个大靠山。

秦钧见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黑背犬像个没人要的孩子一样耷拉着尾巴呜呜着，心疼得不行，他想了想，说：“要不养在我那罢，还能给我看家护院儿。”

“你真要？”毕元锡松了口，“它吃得可多。”

“我还能缺它一口吃的么。”秦钧拍了拍黑豹的头，黑豹像是听懂了似的，站起来摇了摇尾巴。

毕元锡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他正欲跟秦钧一起上车，黑豹先着他嗖的一声窜上了车，钻到了秦钧的腿下。

毕元锡：“……”

“秦公子，这片山林子是我们起家的地方。”火车路过咨县，岳剑云有些感叹，不禁跟秦钧多讲了几句。

秦钧听他这么说，趴到窗户边上多望了几眼。陵州地界的山不像齐州那些跟平路没什么甚大区别的山包，重山复岭，颇有些险峻的意思，毕元锡便是在这样的地方度过了人生的前二十年。

秦钧想了想画片儿里看过的那些凶神恶煞的绿林响马，一个个貂皮加身，扛枪耍刀的，怎么看都跟毕元锡搭不上边儿。

被他在心里描了一圈儿小像的正主一直在后头的包厢里不知道在干什么，秦钧偷偷问道：“岳副官，你们在山上的时候有照过相片么？”

岳剑云想了想，答道：“好像有过那么几回，不过不多。”

“那能不能偷偷拿给我看看？”秦钧起了坏心，“不白看，拿青梅酒跟你换。”

岳剑云明显被秦钧的条件诱惑了，但还是故作持重地思考了一阵儿，说：“不过放哪了我都忘了，要找的话估计还得想想。”

秦钧窃笑道：“那你快好生想想。”

毕元锡出了包厢就见他们两个人凑在窗户前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说什么呢？”

“说你曾经的江山。”秦钧故意揶揄道。

毕元锡拍了一下他的后腰。

他这两天一直穿的便服，时间长了让秦钧有种错觉，仿佛对方真的只是哪个普普通通的世家子弟一样。

“若是不从戎，你会做什么呢？”秦钧好奇地问道。

毕元锡思考了一阵，诚实地摇了摇头，说：“不晓得。”

“哈，”少见他这么茫然，秦钧觉得有些好笑，故意拽着他左右看了看，说道，“要不来给我当伙计好了，你这皮相放厅堂里倒是也不丢人的。”

“讨打呢。”毕元锡捏了下他的后颈皮，“当真要我去，你是要退位的。”

“退位？”

毕元锡大言不惭地答道：“嗯，退位做老板娘。”

“……”

秦钧离开齐州去陵州的时候面色郁郁，回来的时候倒是一脸红光，精神头很好，还带着条威风凛凛的大黑狗。

“哟，满面春色。”赵江一边接着他手里的东西，一边说道。

“春个屁，”秦钧把一包糕点扔到他的怀里，“小锦呢？”

“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快被教书的拐跑了。”

“什么？！”

赵江见把他真惹急了，又开始灭火：“行了行了，没那么严重，我就随便说说，我看着呢，再讲说你自己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

“不行，我得跟她谈谈。”

“现下你可找不到人，去参加什么青年会了。”赵江扒开他带回来的糕点，尝了一口，“这什么东西，看着卖相不怎么样，还挺好吃的。你去陵州玩的可还高兴？”“

“还成吧。”秦钧答得敷衍，脸上却有些神采飞扬的意思，让赵江有些不忍直视。

“算了不管你了，对了，我前两天可代你收了不少棘手的东西。”

秦钧：“什么东西？”

“一个什么公司送过来的，说是从淮州受托，专程送到淮京酒楼，我说不收，他们也不管，放下东西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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