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1/2）

“岳大哥，毕少爷会帮我吗？”

“会的，放心吧，况且大人做事情有大人的分寸，你哥哥他们的境遇没你的小脑袋里想得那么严重的，快先回家吧，天都黑了，”岳剑云一路把秦锦送到了公馆门口，转头跟门房说，“小冯，找个人送送她。”

毕元锡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回想着秦锦刚刚跟他说的那些话，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火柴，一会儿把一盒火柴糟践了个遍。

小姑娘年纪小，又是前些年的事，其实对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只有些很模糊的印象，也分不清轻重，只知道他们寄人篱下的那几年，哥哥彷佛是受了很多欺负，要说具体的她又讲不上来，因为若是单从生活上来讲，万砚清对他们的照顾无可挑剔，而且对秦钧这个男孩子甚至比秦锦这个小姑娘还要多关注一些，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但是记忆模糊，情感却是深刻的，秦锦记得除了初到万家时那些好得仿佛假象的日子，秦钧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对万砚清的态度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十分的信任到最后只剩下强烈的敌意，连带着小小的秦锦也对万砚清那张原本亲切的脸生出了恐惧。

秦钧的精神状态直到拖家带口离开淮州地界来到齐州，才开始慢慢好转，而现在，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几乎好的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了。毕元锡有想到过秦钧是在淮州发生过什么才背井离乡来到齐州，但是事情好像比自己猜测的更为复杂。

人有的时候就是有这么个劣性，在自己眼皮底下长久搁着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并不起眼的时候，并不会太有热情去触摸或者探究，甚至是放得起灰了，也不会想着擦擦。而一旦有别的什么人晃晃悠悠的过来，随意的拿起，放下，逗弄，总会从心里生出一丝厌烦的心思。

这明明是我的。

毕元锡被自己脑子里七拐八拐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搓了搓手里的火柴屑。

“剑云。”

“哎！”岳剑云闻言从外间冒出个头，“什么事，师长？”

“让乔远去齐州大饭店找人，用什么名头让他自己想。”

“让我自己想？！”乔远睁大了眼睛看着来访的岳剑云。

岳剑云仿佛也有点不忍，解释道，“呃，师长说，现在跟淮州那边产生什么摩擦不太好，况且也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事。保卫齐州百姓安全本来就是警察局的职责，而乔局长诡计多……不是，足智多谋，定能将事情解决得非常圆满。”

乔远甚至有些想打离职报告。

不过岳剑云走后，乔远还是很迅速地行动了起来。乔远这个人喜欢回避一些棘手的问题但是并不怕事，他琢磨了一会儿，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去了齐州大饭店，做戏做全套，半道上还让手下的一个亲信换了身人不人鬼不鬼的打扮，先潜进齐州大饭店搞了点动静。乔远带着自己的人人模狗样的在饭店其他层草草搜了搜，然后便直奔万砚清包下的那一层。

“鄙人齐州市警察局长乔远，打扰万督军休息，万分羞愧。”乔远一副狗腿的样子，“我手下追着贼人一路追进了齐州大饭店，贼人遍寻不见，实在是担心万督军的安全。若是万督军在齐州有什么差池，别说淮州军，毕少爷就先把我枪毙了。”

万砚清强忍着一脸不爽，道：“乔局长言重了，你看我这这么多的卫兵，别说没看见贼在哪，就算他跑我这来，再有本事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罢。”

乔远一脸诚惶诚恐地说：“老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这样吧，张队长，你过来，你带着一队我们的人守在这层，不要打扰万督军和他的人公干，但是一定要协助保卫好万督军的安全！”

万砚清笑了笑，“行吧，那多谢乔局长。”

秦钧喝了酒又被万砚清刺激了一遭，早就晕的不省人事，被万砚清安置在内间的床上。万砚清轻轻地撑着手坐到了床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秦钧的脸，浑然不觉得是自己哪里不对，自顾自的念叨着，“你看看你给我惹出多少事，怎么到哪都招人惦记呢。”

阿四捧了个点着的香盏从外面走进来，说道：“督军，外面的警察好像暂时赶不走。”

“赶得走才奇怪。”万砚清伸手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被角，“要是乔远自己的主意他早八百年就过来了，肯定是毕元锡知道了点东西，拿警察局当枪使，来点我呢。先这样吧，明天把钧哥儿他们送回去吧。”

“啊？”

“啊什么啊，跟警察局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想留他在这，就是吓唬吓唬他，让他别老想着瞎跑。你也不看看他多能折腾我，老老实实吃顿饭都不行，让他野两天我也安生。”万砚清站了起来，嘴角撇了一下，状似无奈，眼底却是寒意遍生，“从齐州走的时候再说。”

秦钧这一觉，虽然在不合适的地方，却不知道为什么睡得特别的沉，他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被人摇醒。

“阿钧！醒醒！”赵江有些紧张地小声叫着他。

秦钧刚睁开眼睛，头还有些发懵，眼前突然出现赵江的脸，一个激灵，“你的手指！”

赵江被他叫得一头雾水，“我的手指？”

秦钧抓住他双手仔细地瞧了瞧，赵江的十个指头都好好的在手上呆着，不由得愣了愣。

“行了，我们先走吧。姓万的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邪风，先走再说，免得他一会儿又反悔。”赵江帮秦钧披上衣服，扶着他站了起来，“他又不是没干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