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2)
一年一度的发展与教育心理学术研讨会如期举行。研讨会后例行的酒会上,除了医学、教育学界的学者,还汇聚了盛装打扮的各界名流。近年来,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的话题备受社会关注,媒体人在变着花样消费相关社会话题,企业家们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着投资项目的市场可能性,可真正在关心孩子们的人,又有多少?
在远离喧嚣的一角,阿吉尔拿着酒杯独自倚靠在墙边,深黑色的西装三件套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在会场璀璨的灯光下拉出一道孤寂的长影。他双眉微蹙,凝视着杯中暗红的酒液,陷入沉思。
尤里最近的情况让阿吉尔非常担忧,更让他失落的是,尤里拒绝对他开口。阿吉尔本以为尤里已经对他打开心扉,却发现他并未得到完全的信任。尤里心理防备的壁垒是如此坚厚,他宁愿将自己锁在黑暗的水底,也不肯主动开口求助。他的遵从和温顺,只是在服从命令。归根结底,尤里只是把他当做新一任的主人罢了。
想到这,阿吉尔情绪有些低落地晃了晃酒杯,回忆起尤里最后的那副画。那是尤里唯一愿意透露的信息。
在阿吉尔的脑海里,整个作画过程如镜头回放一般,慢慢浮现出来。
当尤里展开那张干净的白纸,下意识地抓起了黑色的铅笔。在绘画治疗中,不同的颜色有其特有的心理映射涵义。色彩的缺失,是一个很强烈的预警信号。
尤里握着笔,首先画的是一个仰卧的人。这人平躺在地上,一只黑色的巨蟒悄然爬过来,将其身躯紧紧缠绕。他害怕地挥舞着手脚,显得慌张而无助。黑色的铅笔将巨蟒反复涂抹,笔触很粗很重,那份恐惧几乎穿透纸面。然而这个人瞪着眼睛,却紧闭双唇,不敢出声。
阿吉尔清楚地记得那副画的每一个细节,隐隐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
为何画中人不敢开口求助?一般自闭症患者在拒绝语言交流时,往往通过绘画人物表情来表达内心诉求才对。阿吉尔反复揣摩着画中人的表情,忽然意识到这幅画最不对劲的地方,正是表情!
尤里之前的画都是只有人体轮廓,没有任何五官和表情。过去那些令人绝望的黑暗经历,被自我保护性地埋藏在记忆深处,尤里已经记不清很多细节,甚至没意识到那是自己经历过的。因此,当那些记忆通过画笔映射在画纸上时,尤里是平静且冷漠的,仿佛这些画面都与他无关。
可这幅画的人物表情,竟然如此清晰!这说明,画面所表达的内容不是过去的回忆,而是现在!尤里所畏惧的,是最近发生的事!
阿吉尔心头一凉,整个人怔住。
那条蛇不是在尤里身后追逐,而是缠在他身上,表明伤害已经发生了,而且还在持续。蛇擅长隐匿,常藏身于岩缝或洞穴中,难以捕捉。这条伤害尤里的毒蛇,很可能如影随形地隐匿在他的身边。
藏在身边的,尤里接触过的,有攻击性的毒蛇,会是谁?
阿吉尔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声般猛烈。他朝会场的出口迈开步子,身后却有人在叫他。
“噢,伍德博士,原来您在这里!可让我好找!”主办方朝他挥挥手,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市长夫人一直说要见您,我们快过去……”
“很抱歉,我现在有急事……”
阿吉尔隐约记得主办方确实提起过,要带他跟市长夫人打招呼。可现在,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已经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随手把酒杯塞给一旁的侍者,然后抓起外套,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快步离开了会场。
疾驰的汽车在夜灯初上的街道划出一道白色光影。阿吉尔的手机扔在副驾驶位上,正反复拨打着诊所的电话,但一直没有人接听。他的额角渗出焦虑的汗水,紧握方向盘的手用力得关节都有些发白。
阿吉尔从未如此紧张过。他时常在工作中向患者解释,紧张源于对未知的恐惧。此刻他在害怕,害怕可能会面对一个令他懊悔的结果。
尤里,尤里……他不停默念着尤里的名字。
半个小时的车程,竟如一个世纪般漫长。阿吉尔直接把车横在门口,夺门而入。
诊所里一片漆黑,寂静得渗人。只有窗口透过些许路灯光,在地板上投下一块块玻璃的光影。阿吉尔踏着昏暗的灯光,飞快地奔上楼梯,心急如焚地边跑边四处搜寻。当他远远看到会客厅的门缝透出微光时,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阿吉尔猛地打开会客厅的门,一眼就看到弗兰克庞大的身躯俯在沙发上,将一个赤裸瘦弱的身体欺压在身下。
这一霎,阿吉尔的脑中在轰鸣。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能感觉到肾上腺在飙升,一股杀意汹涌而起,正在迅速吞噬他的理智。
弗兰克正在摆弄尤里的身体。
他用手指探了探那柔嫩的密穴,不由叹道:“这么小的洞口,真的进得去吗?”
话虽如此,可弗兰克其实并不真的担心这个问题。一想到待会可能出现的凌虐和血腥画面,更让他兴奋得发出残暴的笑声。
尤里平静地躺着,一动不动。这样的场面他很熟悉,也很习惯了。他凝视着天花板,心里默数着顶灯上的花纹打发时间,目光麻木而空洞。瞳孔里那才亮起没多久的一点点光彩,又渐渐黯淡下去。
弗兰克卖力地抚慰自己的利器,让它迅速变得坚硬且更具破坏力。当他欲·火焚身地扛起尤里的大腿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哪个狗·娘·养的——”
喷薄欲出的欲·望被打断,弗兰克叫骂着刚一回头,一个愤怒的拳头迎面而来,重重打在他的鼻梁上。这一拳打得弗兰克的鼻梁一歪,两道鼻血立即染红了他的整个下巴。
“博、博士……”
弗兰克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吉尔已经再次挥起拳头打过来。弗兰克的裤子绊住双脚,无处可躲,又一个结结实实的拳头直接砸到他的眼眶上。弗兰克眼前一黑,从沙发上摔了下去。
“啊!眼睛,我的眼睛!”弗兰克捂住左眼,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阿吉尔怒红了双眼,大口喘着粗气。他顾不上弗兰克,先脱下外套盖在尤里赤·裸的身体上。
“尤里……”阿吉尔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可尤里蜷缩起身体,把脸埋在沙发里不肯抬头。阿吉尔看到尤里的大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被掐和狠抓的痕迹,顿时怒火再次喷涌。
“我头一次如此懊恼自己的理智,否则我当场就会杀了你!”阿吉尔回头怒瞪着弗兰克,斥道。
“对不起,博士!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真的非常对不起!”弗兰克抬起头,满面鲜血。他的左眼已经肿得睁不开了,这样的力道,恐怕已经造成了眶壁骨折。
“你知不知道,我有十几条罪名可以起诉你?”阿吉尔冷冷道。
“求求您,原谅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弗兰克恳求道,“我的实习考核,马上要到期了……求求您!”
“考核?你做出如此卑劣的事,还想通过考核?我会如实向组委会,还有你的推荐导师汇报你的所作所为!”
“不,求求您!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拿到执照了!”弗兰克慌张地摇着头,“那我的学位,还有这大半年的实习,就白费了!”
“你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身为医者,却对需要照顾的患者出手。”阿吉尔一字一句道,“你这样的人,没资格从医!”
“不……该死!”
弗兰克见苦苦哀求不奏效,恼羞成怒地爬起身,猛地扑过来抓住阿吉尔的衣领,用它像小山一样魁梧的身躯将阿吉尔重重推到墙上,力气大得像是要将其缢杀。
“是他诱惑我的!”弗兰克怒吼道,“那个淫贱的小东西,总是用那种赤裸裸的眼神勾引男人,明明就是想让人操!他对这种事太擅长了,我只是经不住诱惑罢了!”
阿吉尔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听到弗兰克的狡辩,脸上布满阴沉的杀意。他没有说话,双手扣住其左手腕往外一翻,同时手肘顶住他的手关节,身形一偏,利用人体关节的薄弱之处,瞬间将弗兰克的左手反折在背后。
“啊——”
弗兰克的关节被牢牢控制住无法动弹,疼得不住叫喊。他的手关节已经被扭曲到极限,可阿吉尔并没有松手。
“不要啊!手,手臂要断了啊!”
阿吉尔对弗兰克的惨叫无动于衷。他紧紧扣住弗兰克的手臂,逆着人体关节的方向不断用力,直到听到关节脱臼的声音,才放开手,任由弗兰克跪倒在他脚边。
“对心理师来说,防卫技能是必不可少的。”阿吉尔居高临下,鄙夷地看着被他卸掉一条胳膊的弗兰克。
“我没资格从医,那你呢?”弗兰克拖着毫无生机的手臂,不服气地反问道,“你收留尤里,不也是打了和我一样的主意吗?”
“我可没做过如你这般丑恶的事。”阿吉尔道。
弗兰克冷笑,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对他也做过了吧?我给他擦身的时候发现了,他后面的洞明明被使用过。凭什么只有你可以做?”
“不是那样的。”阿吉尔否认,语气开始变得有些焦躁。弗兰克的话,仿佛戳中了他暗藏的愧疚感。
“他的滋味怎么样?”弗兰克发现了阿吉尔的动摇,变本加厉地说着淫秽的话语,“他的皮肤可真滑,我舔得都舍不得松口。”
“住口……”
“他的洞很小啊,你进去的时候他是不是喊得特别大声?他哭起来一定很动听。”弗兰克越说越兴奋,袒露的器官竟然又重新抬起头。
“住口!”阿吉尔怒了,抓起挂在墙上的马鞭,狠狠抽在弗兰克身上。
弗兰克胸膛立即出现一道殷红的血痕,他倒吸一口冷气,却反而笑起来,脸上的血迹让他的笑容变得狰狞。
“我刚刚试了一下,他的里面很热啊,是不是?”他继续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