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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吉尔这一整天都在被各种声音吵醒。
急促的敲门声先响起来,透露出敲门者的焦躁。阿吉尔的脑袋很沉,他翻了个身,不想理会。电话铃声紧跟着也加入了这场扰人二重奏,与敲门声此起彼伏地轰炸阿吉尔的神经。
阿吉尔终于掀开了被子,他还没决定先去阻止哪种声音,房门先开了。见习生弗兰克慌慌张张地闯进来,看到阿吉尔满脸倦容地坐在床边,稍微松了口气。
“博士,您没事吧?我今早上班就一直没见您,到接待室一看吓了一跳,我还以为进贼了,可躺椅上还绑着个孩子,敲您的门又一直没反应,我就……”弗兰克是一个大块头,一着急语速就会飙升,能不喘气地说个不停。
“冷静点,弗兰克。”阿吉尔按了按额头,打断了他,“你已经在这学习大半年了,想成为真正的心理师,必须时刻保持理智。既然是接待患者的地方有状况,你为什么不先看看昨晚的值班日志呢?”
“抱歉,博士,我……”
阿吉尔朝弗兰克摆摆手,先去接了电话。
“你好吗,阿吉尔。”话筒里传来一个低沉且极有磁性的声音。
“我不好,D。”阿吉尔埋怨道。面对老朋友,他用不着再展示心理师的温和与耐性。
“我听静说了,昨晚给你添了麻烦。现在去你那谈谈方便吗?”
“我这边,有一点乱……”阿吉尔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接待室,说,“而且,那孩子还睡着,镇静剂量还没这么快失效。”
Mr.D轻笑道:“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狼狈。”
“你是来揶揄我的吗?也不想想这是拜谁所赐。”阿吉尔抱怨道。
“我这不刚下飞机,就准备来登门道歉了吗。”
“算了,还是我过去吧。去你的俱乐部谈。”
Mr.D对这个提议似乎很意外:“真难得,以前你对我的俱乐部从不感兴趣。”
“现在感兴趣了。”阿吉尔说。
Mr.D的产业涉猎很广,与地产、航运等生意比起来,DESTOP俱乐部只是他小小的个人兴趣。DESPOT的是北城最大的会员制BDSM俱乐部,严格的会员准入标准和规范的管理制度,使其受到很多上流人士青睐,形成了一个权威的BDSM圈子。侍者在核实了阿吉尔的身份之后,带他搭乘贵宾电梯,直达顶楼。
顶层是Mr.D的私人区域。侍者把阿吉尔引导入一个宽阔的小厅。光线比大厅昏暗了许多,黑与暗红混搭的主色调,如同暴力美学中渲染的兽性和渴望。
阿吉尔刚踏进房间,就听到声响亮的鞭打声。他寻声望去,小厅的窗边摆着一张野性十足的兽皮大沙发,一个高挑的黑发男子傲然站在沙发旁。阿吉尔很少看到Mr.D在俱乐部里的装扮,他手执皮鞭,银亮的扣饰将一身乌黑的欧式军官制服装点得华丽而不失威严。斜扣在头上的军帽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黑影,冷酷的目光中流露出骇人的戾气,如一个不可一世的君王。
静先生背对Mr.D,跪在前方。他双腿微分,双手背在身后,腰杆挺直,跪如军姿。他低垂着头,一身整齐严实的制服下裸露出一截脖子和后颈,禁欲中不经意地流露着诱惑。阿吉尔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对调教师深深的臣服。
Mr.D又一次挥舞起长鞭。那条黑色的皮鞭足有两米长,约两指粗,又硬又重,需要极强的臂力才能驾驭。皮鞭在空中画出一道优雅的曲线,如一条凶猛的毒蛇,张开毒牙朝静先生疾驰而去。
“啪!”
响亮的抽打声再次响彻整个房间。皮鞭重重地抽打在静先生的背上,强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肩膀一抖。连阿吉尔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顿时感觉自己的背后也火辣辣的。这样的强度足以让人皮开肉绽,可静先生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哼吟,只是紧紧扣住自己的手腕,指尖用力得发白。
“你来了,这边坐吧。”看到阿吉尔进来,Mr.D收起皮鞭,请他坐到沙发上。
阿吉尔走过来,看到静先生背后的衣服面料已经被打得崩裂。不知道静先生已经承受了多少鞭这样强度的抽打,阿吉尔估计他背后的皮肤一定惨不忍睹。
“我并不是想要指手画脚,但是,”阿吉尔有些担忧地提醒道,“我想他里面的衣服应该已经被染红了。”
“那就让他的内裤也染红。”Mr.D不以为意,甚至没有扭头看静先生一眼,“他在接受惩罚。我把俱乐部的管理权限交给他,可不是为了让他制造损失的。”
阿吉尔看了静先生一眼,他依然笔挺地跪在原地,身形不偏丝毫。汗水浸湿了他的发梢,流入后颈,竟让人看得心有丝丝瘙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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