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看到蛋糕的那一刻，董幼文的眼眶都红了。她忍着眼泪不敢哭，怕毁了气氛。

当然更怕她出门前化了快两个小时的妆花掉——毕竟化妆品那么贵，她又来得匆忙只在车上照了张自拍，还没来得及和李文曜合照，哭花了有点亏。

她看着李文曜认真地把整整十七根蜡烛一根一根地插在蛋糕上，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和他的前女友们不一样，或许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董幼文不是不知道那些女生背地里是怎么笑话她的，李文曜有多滥情她心里也门儿清。可是事实摆在这了：李文曜现在追的是她董幼文。别的不提，李文曜出手阔绰，对交往对象绝对够大方，再者说男友长了这么个好模样，带出去也有面子，不至于在小姐妹面前给她跌份。

更何况，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李文曜的攻势下的确动了心。但董幼文实实在在地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怎么也留不住他。可对方今天的举动，又在脚不沾地的恐慌中给予她莫大的希望。

李文曜从工装裤侧袋里摸出喷枪打火机，把蜡烛全点燃了。那跳动的烛焰在光线暧昧昏暗的包厢里好像一片荡漾的海水。

在男生们跑了调的生日快乐歌中，董幼文双手合十。

希望从今以后每个生日都有他在身边。

一首生日快乐歌唱完，一大群人一边鼓掌一边欢呼。她闻声睁开眼，看着烛光中一张张青涩的面庞，虽然知道没人知道她的愿望，还是忍不住微微羞涩地笑起来。

董幼文几乎拿出了肺活量测试时的架势，一口气竟真的把那十七支蜡烛全吹熄了。

包厢里霎时暗下来。

小的时候听大人说，如果过生日时能把蛋糕上的蜡烛一口气吹灭，愿望就可以实现。

有人简单调了调灯光，包厢里又恢复了光怪陆离的模样。李文曜坐在高脚凳上单脚撑地，把麦克风扶近了些：“今天攒这个局，主要是因为有人过生日了，我们俩想着把大家聚到一起热闹热闹。我呢，勉强也算个东道主，就先唱一首歌，祝她十七岁生日快乐。”

话音才落，底下皮质沙发上歪倒着的一群少年全疯狂地叫起好来，口哨声与掌声不绝。待看清那屏幕上显示的字时，叫好声愈加高起来，几乎要将房顶掀了。十六七岁的男生精力过剩无处发泄，一点小事都能是狂欢的诱因，何况是这种人民群众向来喜闻乐见的场面。

他点的是李克勤的《护花使者》。

姜浩初懒懒地倚在沙发拐角处看李文曜，眼中迸发出的却是痴迷的热情。过于危险的爱意如火，几乎要将他自己也焚死在里头。

他从来不知道李文曜唱歌这么好听。大概是抽多了烟的缘故，他的声线既不是清脆的少年音色，也不是磁性的低音炮，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调和感。

他用目光一寸一寸地抚摸过李文曜。从滑动的喉结，有力的小臂再到…

甚至连拉开的夹克拉链，踩在凳子横梁上的腿曲起的弧度都那么迷人。

姜浩初甚至不用低头看，他觉得自己大概，肯定是硬了。

“这晚在街中偶遇心中的她

两脚决定不听叫唤跟她归家

深宵的冷风 不准吹去她

她那幽幽要对我说话

纤纤身影飘飘身影默默转来吧

对我说浪漫情人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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