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居乔的煎熬没有持续很长的时间，很快他就听到了下课铃声。

“糟了，我还没画完。这下又得用课外时间来画了。”居乔远远地冲着卫语鸣喊道。

“得了得了， 随便画画成了。画成啥样直接交了不就行了。”卫语鸣说罢，当场就把他画得歪七扭八的纸从本子上撕下来，大笔一挥随意签了个班级姓名就塞班长钟锡的怀里了。

“我瞅着挺好。”卫语鸣看着自己的画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居乔早已习惯好友的这种自吹自捧，也笑着打趣他两句，“是是是，假以时日必能成为美术界的狗屎派大师。”

班里一顿哄笑，旁边的徐卿晏也一时没忍住，轻笑了出声，又飞快地恢复常态。

卫语鸣拿着本子走过来，愤愤道，“我倒是看看你画得怎样。”

居乔虽然平时摆着一副对文化课以外课程的嫌弃，其实私底下也暗暗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更别说他小时候学过好几年素描，画功倒也挺扎实。

卫语鸣把他和自己的作品比了比，自然说不出什么话。可他又不甘心打嘴仗败了，所幸他余光瞟到徐卿晏的画，较劲道，“我看你画得不如卿晏。”

居乔一下子心里像绑了块沉石，一下子给拉到深水中。他确实在很多事上和徐卿晏暗暗较劲，现在好了，不仅学习比不上他，画画也不如他。居乔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他挤出一个笑，“是。”

“其实……”卫语鸣自觉失语，正打算出口解释两句时，被徐卿晏抢先说了。

“我觉得居乔画得比我好，而且我课外也一直找老师学习画画，画到这种水平其实很正常。”徐卿晏平淡地解释了两句。可就是这么平平淡淡的两句话，就把居乔的心从那深水中给捞了出来。

“我先走了。”徐卿晏拿起东西，转身就要离开。

“你不直接交了吗？”卫语鸣感谢他圆了场，又多说了句话来刷刷存在感，也看看居乔的反应。

“没画完。”

徐卿晏一直以来就是对自己要求很严苛，在任何事情上总是要做到最好，即便是大家习惯于应付了事的作业，他向来也是一丝不苟地认真完成。

卫语鸣讪讪地笑了笑，推了推居乔，“你呢？交不交？”

居乔心情已经好多了，笑着说，“画成这样哪能交啊，我放学后再来画。”

男生之间的小别扭很快就烟消云散，两个人又笑着打闹着回了班级。

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两个人刚好踩点踏入教室。

“你俩别再卿卿我我了，赶紧的回到座位上去。”果然老班一看他们打闹，又开始啰嗦了。不少女生暗自窃笑，交头接耳讨论起他俩的攻受来。

居乔回到座位上，看了一眼徐卿晏，他仍然坐得笔直，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取笑的含义。居乔随即收回视线，看向老班在黑板上总结的考点。

“分析带电粒子在磁场中的运动，首先要注意它是带正电还是带负电的，以此判断它所受到的力的方向……”

居乔看着黑板上圆形的运动轨迹，眼前也打着圈儿，他有预感，自己又要打盹了。于是他先摆好预备姿势，将双手交叉撑在额头，低下头，一副聚精会神地看书的样子。果然不久，双眼就已经闭上了。

梦里他回到了美术教室，他一脸不安地静坐在椅子上，徐卿晏坐在他的对面，在画板上挥洒着色彩。不一会儿，徐卿晏示意他过来看看，画布上的居乔不安又有些羞涩的神情被细致地捕捉了下来，他正想让徐卿晏把这张画送给他，却猛然被人摇醒了。

“居乔，老师问你问题。”摇醒他的人正是他刚刚梦见的人。

居乔刚醒来，还有些迷糊，抬眼看见是徐卿晏，直接脱口而出，“把这张画送给我吧。”在老班的大声吼叫中，居乔猛地回过神来，对着徐卿晏疑惑的表情尴尬地笑了笑，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已被班主任的问题连环轰炸。

“这道题为什么会产生电流？”

“怎么计算它产生的电流？”

……

“因为闭合回路的磁通量发生了改变，我们可以先利用磁通量的该变量算出感应电动势，进而求出电流……”

所幸居乔不是喜欢死记硬背公式的人，老班提的问题也不算刁钻，他也一一答了出来，老班看他都答对了，联想起他刚刚上课差点迟到，没打算放过他，直接又抛了一个问题。

“刚刚是不是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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