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1/2）

一天早晨

第二天早起时开始下雨。

那雨细微微凉丝丝，飘在脸上挡都挡不住。纪衍出门洗衣就没带伞，洗到一半雨就变大了。雨滴被引力拉扯下来，砸在胳膊上都觉得有点疼。

纪衍赶紧胡乱拧干了水，抱着装衣服的盆往家里赶。

半路上遇到了出来寻他的留白。留白裹着睡衣，露出一大片胸膛，看着就很冷。留白皱着眉，脸上还挂着倦意，手揽过纪衍的肩膀，把雨伞打在纪衍的头顶。

“怎么不多睡不一会儿？”纪衍问，两人贴在一块儿，瞬间就暖和起来了。

“下雨了啊，笨笨。就知道你会没带伞。”

“没带伞就笨了，你什么道理嘛？”

“就是笨，用得着说。”两人拾级而上，几步路就走到了纪衍的院子。纪衍把人赶回房间，将衣服晾好挂在屋檐下，再搓着手进厨房做早餐。

没一会儿，留白换了一身卫衣休闲裤进来。他长得好，身高惊人，穿一身休闲装，显得年轻有活力，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是三十二岁的人。

头没秃，皮肤还很好。身上还喷了点淡雅的香水，简直资本主义做派。

纪衍对这个朋友既羡慕，又有点小小地嫉妒。

留白做到炉灶后面添柴，添着添着火反而快熄灭了。纪衍逮着机会还击:“还说我笨，谁笨啊？笨手笨脚，笨头笨脑。”

留白抄着手，笑说:“对，纪衍全天下第一厉害。”

纪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两个加起来都快六十岁的大人，相处起来竟然跟小朋友一样。

留白安安静静地黏着纪衍，两人一块儿吃过早餐。合力做完了为数不多的家务事，也才过八点。

“好早。”

“一会儿我要去镇上上课了，你要不要去？”

留白觉得挺有意思，问:“你当什么老师？”

纪衍怕留白嘲笑他，红着脸小声说:“体育老师。”留白果然不客气地笑了他:“怎么今天又当体育老师了？”

之前留白住在这里，纪衍有时候也会去镇上当代课老师，教得是小学数学。

这边的老师一直处于不够用的状态，纪衍不是正式编制，在学校里就是编外成员。哪里有缺顶哪里，特别好用。编制不编制的，对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

留白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雨已经不下了，两人悠闲地走了一个小时的山路，终于来到了镇上。一进镇里，留白就感到了此处和西山村的大不相同。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店，人也多起来，颇有点热闹。

镇小学在长街的尾部，大门关着，没有门卫。此时正在下课，不少小孩子们走到操场上来活动，看到纪衍就向纪衍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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