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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新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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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清苦,平时割几斤肉都得跑个几十里赶个集,大伙儿也不爱往外面走动,吃个野菜淡饭,成天也笑呵呵的,没什么烦恼。

要说山中人有什么格外看重的,赌博算一样。

十几年前,西山村还没有人往山外迁移。全村老老少少,人口繁盛。到了年节,在外头打工的,腊月初头,就背着行李,披星戴月,赶回家吃一碗滚烫的新酿的米酒。那会儿真热闹,晚上七八点,还能看到有人家点灯。

没有网,电视闭路也不通,这么多人,相对坐着嗑瓜子儿啊?那多没意思。

他们赌博。他们能赌。上至八十岁无齿老妪,下到话刚说顺溜的三岁小儿,都知道押牌数点数。

吃过早饭,你要去一户人家约个牌,十有八九找不着人,喊了好几声,隔壁跑过来一个挂着鼻涕的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回答你:“我爸去打牌了。”

“你妈呢?”

“我妈也去了。”

你蹲下来,揪揪小孩儿的红耳朵,问:“你怎么没去啊?”

“我跟小潘哥哥打。”

小潘哥哥,住隔壁,六岁,还没你的大腿高。

然后你走到路上,竖起耳朵听,哪家声浪最高,去那家准没错。那家屋子不必非常宽敞,桌子却一定要多,小小的大堂,被人挤得满满当当,一眼看过去,黑压压一片。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撅着屁股,伸长脖子,密切地关注着桌上的牌局,每一个人都能指点江山,像讨论国家大事。

来了一局漂亮的,全体叫好,不亚于现在的男人们看世界杯;开了一局臭的,便有喝倒彩的,撸起袖子要取而代之的,还有人擅长分析,能把牌局还原得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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