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从一来到这个世界和拾荒老人瞎逼逼时我就知道，我贫瘠的大脑里虽然没有储存什么上下几万年或者新纪年编史之类的真材实料，但是类似什么重生小说、游戏秘籍、通关BOSS之类的娱乐文化那是应有尽有，更别提我脑里还有个隐藏区块里默默储存了一些男人友好交流的无马赛克片。如果我是个人造人，那我的原主大概也就是个普通废柴——GAYGAY的那种。

“巨坑”只是个笼统的说法，准确点说，我们坐在的这个地方更像是一个有着上千边数的规则多边形蜂巢状空洞，暴露在地表的部分已经巨大到能够我载着废哥跑上半天，而从坑壁延伸而入的部，分则深邃到无法形容，由上及下范围越来越广，甚至让我怀疑S区的最下层是不是直接覆盖了这整座星球。所有生物都在这里有一个容身之所，并且能够依靠小洞穴之间的空隙向上攀爬到达地面。

我和翁来轶身处在靠近地表的浅层中的一处洞穴，隔着两个小洞穴就是坑壁，因此对坑底传来的声音很敏感。我在脑里很是搜索了一番这熟悉的声音来源于何处，最后恍然大悟，想起那是我还在Z区跟着拾荒老人收破烂时，眺望石柱时所听到的声响。

但这声音和我当初听到的有些许不同。我当初听到的声音给我带来的影响颇大，那密密麻麻仿佛有无数人在聚拢在同一处中交媾的声音，带着某种可怕的仪式感，如同最原始的生命之间的战争，没有高潮，没有起伏，换句话说，那更像是野兽之间的群交，只有嘶吼和交缠，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感情。

而我现如今听到的声音则奇怪得多，我很难描述它们之间的区别。打个比方，我当初听到的声音像是一场盛大的群交派对，而我在这巨坑下听到的，则更像是有数不尽的玩意在底下集体自慰到达高潮时喷射的声音。

我和翁来轶分享了我的重大发现，而翁来轶难得地上了我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

“那不是叫床声。”翁来轶说。

哦。

“你的脑子里……可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清一清。”翁来轶说，似乎难得地有点头疼，“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走得更偏。”

他说的委婉，但我理解的很快。

“我饥渴。”我耸了耸肩道，同时躺在地上，看着洞穴上面的泥土要坠不坠地悬着，“我不像你能扛下这么多，我知道的比你少，就像个没头苍蝇跟着你乱转。你的心里也许有一张地图和你的计划，完成了什么就在那里画个勾或者打个叉，而我是你计划里的某一环，天知道你在什么时候需要用的上我或者干脆利落地把我一刀劈了。我活的很乱，又不能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哭唧唧地说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该往何去，我知道自己没用，但是不能把自己变得更没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之间屁话这么多，靠，矫情死了。

翁来轶看着我，说：“你想做爱？”

“这他妈，这他妈不是想不想做爱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哪来的一腔委屈，迷茫还有无助。我的火气不是针对翁来轶而是针对我自己，但是这莫名其妙的情绪突然一下子占据了我的心。

其实也正常。

在这破地方，就算我是个打游戏闯关的小跟班，也是个废物跟班。我他妈不是什么英雄，我的脑子里净是些打游戏的小日常，我不是神，我怕得要死，我不想死，不想被抛下，不想哪一天我也就成了一块融化的肉做成别人的融合剂。我的神经早崩的过紧，偶尔还会做梦看见拾荒老人被我焚烧时那场大火。

我什么都没有，只会活着，我比废墟上任何一个人都活的不像个人。哪怕是高叔，哪怕是死在高叔刀下的那些东西，起码他们知道自己要去进攻。要去防守，我他妈活着连个理由都没有。

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更何况是翁来轶。

翁来轶蹲下了身，揉了揉我的头，我没拒绝，也没默许，只是任由他这样安慰着我。

“我不会劝你说，你现在不是个傻逼。你自己的心里已经认定了你什么用都没有，你想做些什么，又发现什么都帮不到我，这才敏感到连我的一个眼神都会让你难过。从这点上来说，你的确是个傻逼。”翁来轶说，“可我也是个傻逼，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没忍住，嘲弄的话脱口而出：“你他妈不还是这儿的领袖Eleven嘛，高叔、Seven，都是你拜把子的兄弟——虽然现在不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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