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寒冬没有那么冷,你也没有受伤 就好了(1/2)
3.
“今天没有女装?”
“最近都没有,虽然客人喜欢,但是我只想让他们专心听我唱歌。”
“你......搬去陆向南那儿住了?”
长发男人沉默半响。
“陆向南以后肯定是要和女人结婚的,因为他家里是信天主教,天主教不容许同性恋。”
“可是,可是我还是好想和他在一起,真的好想。”
低垂下头,他像是风打散的花骨朵儿。
是呀,明明知道是一条死路还是要走,还真是傻。
齐肩长发别在耳后,露出精巧的下颌线条,耳垂上一颗粉晶耳钉。
男人抬起头来,眉眼低垂,下眼睑上一颗小小的泪痣。像是饮鸩止渴一般,他猛地端起桌上的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咣当,杯子重重地落在桌面上,一时很安静。
“那你怎么打算,偃月?活着今天,就不指望明天了?”常黎手放在桌侧,一下一下的敲击,骨节分明。
长发男人眼神放空,陷入到了回忆当中,表情好像进入梦境。
周五这天,常黎决定逃课,他要去见夏偃月,一个朋友,和他谈谈偃月和陆向南的事情。这两个人在一块七八年了,还是没少让人操心。
穿过闹市就到了驻场酒吧,街边鱼腥味蔬菜腐烂味让人可以立刻晕倒,滑腻腻的不明液体黏在一起。
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小小的招牌,不知道的人还以倒闭了,其实是这个城市夜晚最有活力的地方。
台上的乐队一首一首喊破喉咙,烟雾缭绕。常黎静静的等待着。
长发主唱像搂情人一样搂着话筒,完全和音乐融为一体,像藤蔓植物一样温柔缠绕,演绎什么叫美的极致。
入夜渐微凉,人还是爆满,都是来看这个乐队的,更是来看主唱夏偃月。
男男女女的目光,温柔的,好奇的,窥探的,撩拨的,情欲的,爱抚的,种种目光将他包围,直到把他淹没如同潮水。
白缎衬衫贴在后背上,被汗水湿透,凸显出瘦劲的腰身。灯光回转,如同波光粼粼,细长的身材,偃月是被音乐浪花卷上岸的一尾鱼。
他看到了台下的常黎,朝他勾了勾手,做了一个等我的口型。
散场后,两个人在后场坐着聊了一会儿。
“有些事情天生就是这样,没有办法,他说的很清楚。”刚刚握着话筒的手转动着杯子,夏偃月的声音音调变低。
“陆向南要是真为你好,就不会这么做。”
“他....”
他不知道,陆向南身不由己。
陆向南出道的时候,还是个小明星,每天压力都特别大,经常顾不上吃饭。后来得了失眠症的时候,每晚偷偷在被窝里和夏偃月很久打电话才能入睡。
后来陆向南的那个团体有了一点名气,受邀去参加一个唱歌节目。那是他第一次登台,从台上跑下来的时候,第一刻就激动的抱住了他。那一刻偃月就意识到,这一辈子他们是在劫难逃了。
人人都爱他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模样,说他的美,而偃月更懂他深夜难眠的脆弱,疼他的苦。
他第一次吻偃月的时候,他哭了。
他觉得这好像是宿命,眼睁睁看着自己做了违背上帝的旨意。
可是他又确确实实这样做了,就像看着一列火车冲出铁轨,而他茫然无措地站在一旁,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极致到了顶点的痛苦和幸福,他边哭边吻,泪水都沾到了偃月的长发。
他告诉偃月,自己是要结婚的,可是偃月不在乎。
常黎没有说话,他拉开椅子,拍了拍夏偃月的肩,走出了后场。
走出小巷子,背后留下一片月色。自己的朋友,两个人认识那么多年了,偃月是最不会妥协的那一个。很早就认识到自己的与众不同,因为女装被当作异类,被孤立被取笑,被家庭赶出来。他追求真实的自我,像一只鸟一样无法被任何东西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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