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1/2）

“不对”秃头口中说着“这不对”

从刚才秃头问他是何人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秃头不仅人长得好看，就连声音也格外的好听，低沉又有些微微的沙哑，虽然不怎么温柔，但是真的不讨厌。所以秃头拉他，他忍不住就和秃头走了，甚至连去哪里做什么都不问。

“什么不对”少年微微抬头，问道。

“你怎会一点灵力也没有？难道你是凡人？这怎么可能？你可有父母？”

“我。。。我也不知道，我一睁眼就在这里了。我。。。我一睁眼就是现在这么大，应该是没有父母吧。我。。。我也没有灵力，一直就是这样的，我一直乖乖呆在千千岛的。。。”菩念惊异于少年形同常人的经脉，震惊之下声音稍稍大了些，少年话语里流露出些小心翼翼和委屈。

修佛道之人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世间淫邪污秽罪恶大苦皆在佛眼之下无所遁形，在佛脉之中避无可避。菩念修为已至圣佛，自然早已修出强劲的佛脉。一路上想着少年的来历想，着如何处置’想着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形，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佛脉搭上少年的脉后竟毫无反应！佛脉遇妖魔冥脉会引起灵海震动，对方力量越强引起的震动越大，注入灵诀中的灵力也就越多。但这毫无反应的只能是普通的人脉！

“你在此处多久了？”意识到少年可能无害，菩念圣佛为他不经意流露出的委屈放软了心。但他不敢轻易放松警惕，于是放软了声音和少年说话。

“我也不知道呀，但是以前这什么都没有，过了好久好久，千千岛前面有了一座大大山，后来它越来越矮越来越矮，就没有了。没有了大大山我好不习惯啊。每天只有空荡荡的海了。但是大大山没了太久太久了，比它变没的时间还要久，我在现在已经习惯了。”少年听了菩念的话，跟着说了一大串话出来，越说越委屈，大眼睛里已经噙了一些泪花。

哪怕不能以寻常万物更迭的时间来推算死地的时间，一座山从没有到有再到没有也要花上近万年了，这孩子在这里不知过了多少个孤独又懵懂的万年了，“千千岛”“大大山”,他甚至给山给岛都取了名字。要有什么邪力早就该有了，他真的只是个不谙世事的活了太久太久的，心智只有十来岁的孩童。

正想着，那孩子忽然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大大山没了，本来没有的，又有了，这又没有了，呜呜呜，没有大大山，呜呜呜，没有了。。。”也不知哭的是那“大大山”还是他的得到又失去。

出家人断情绝欲，却独留下慈悲。这孩子不曾犯下任何罪孽，若是交由神域处置，天帝虽不能以任何罪名杀他，但凭神域素来的“小心翼翼”，定然是要在天牢里关上他个生生世世的。菩念圣佛不忍这天真懵懂的孩子受这般苦楚，也着实听不得他一直哭下去。

“别哭了，不如你随我走罢。”菩念决定带他走，在神域觉察之前，他要带他到人世间去，他不是什么邪魔，他要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菩念此时最像是一个佛，却也最不像是一个佛了。

佛怎么能插手芸芸众生的宿命呢，怎么能妄图改变任何一个人人的宿命呢？但佛又怎么能忍心看任何一个生灵受苦？

普天生灵皆谓众生。

少年止了哭声“走？走去哪？”

“离开千千岛，到外面的世界去”

“外面？外面有大大山吗？”

“没有，但外面有许多其它的山。”

“真的吗？但是。。。我是出不去的，我试过了，出不去的。”少年眼角还挂着一点点泪，眼里闪起兴奋的光，却在一瞬间又熄灭了。他又喃喃道：“出不去。”说着就又要哭出声来。

菩念有些犯愁，他不会哄孩子，甚至也不记得自己孩提时是什么样子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被人哄着捧着过了，俗家之事早就晃若隔世了。况且成佛的这许多许多年，俗世的亲人早已不知入过几次轮回了，自己对他们来说可不就已然是前世事了吗。

“你先别哭，这么说你知道从哪儿可以出去”

“这里就有一个口儿，可是我每次跳进去，落地的地方就又回来了。”

“那口儿在哪儿？你先带我找到它。”

菩念圣佛一温柔下来，少年就忘了这是刚刚凶过的人了。他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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