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锅（1/2）

“后来当天我就做了手术。”

向卓脱下西服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挽起袖子给赵哿烧热水泡茶。

赵哿坐在沙发上，胳膊拄在大腿上听向卓捋着时间轴讲过去。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叙事完全算不上生动，可赵哿听着，就是觉得画面感十足。

他再想起那天机场的等待，想起他登机前抬头看向了那扇玻璃门。

就好像曾经隐隐约约看到了向卓奔跑过来的身影，和跌跌撞撞改变了轨迹，最后的最后，看向自己的双眼。复杂的情绪化不开，都沉到了眼底。

“那个omega，现在在哪里？”

赵哿冷不丁问了一句，向卓“嗯？”了一声，顿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赵哿在问什么。

向卓说：“不用在意，我和他没什么别的发展。还多亏他家没让我负责。”

向卓在厨房找来找去，最后在冰箱上翻到了一盒还没拆过封的小罐茶：“他们家倒的确去我们学校闹了，给我找了不少麻烦。虽然学校把事情压下来了，不过出于各种考虑，大二大三我都没竞选学生会主席。”

“我不是这个意思。”

向卓有些疑惑地看向赵哿。

赵哿把指节摁得咔咔响，说：“我只是单纯地想揍他一顿。”

向卓拉盖儿的手顿下，一时无话。

水壶里正烧着开水，发出呼呼地声音，一时间成为这屋子里唯一的声源。

“……没必要，”向卓又恢复了动作，“我不可能永远活在吊桥上，他出现的挺及时，大概是老天都看不下去我走上不归路。”

“至于他……”向卓放缓了语气，轻笑着说，“后来也算得到了一点儿报应吧，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啊。”

“那你……做了腺体切除手术，你应该告诉我的，向卓我很……”

“别说对不起，”向卓打断赵哿的话，“我就是不想让你有什么负担，我不想道德绑架你——你想知道我做完手术的真正想法是什么吗？”

赵哿想抢答说他喜欢向卓，向卓真想绑架他，他也甘之如饴，可向卓看向他的眼神并没有什么期待，他冷静下来，顺着向卓的话头问：“是什么？”

向卓说：“后悔。”

“我真的后悔了。尤其是在大把大把地吃药的时候，那段时间激素失衡，我连脾气都控制不好，学生会的工作也搞砸了两次。”

“但我这些不是为了你，我是在和那个omega置气。我冷静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幼稚得让自己发笑。”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不会选择去动这个手术。”

向卓把热水倒入茶壶中，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量，又往壶里倒入茶叶，他单手拎着茶壶，另一只手带着两个杯子，放到了赵哿面前的茶几上。他坐在了沙发上，和赵哿成一个四十五度角，不远不近。

向卓又说：“我和冯辕的确一直有联系，但是联系不多，他在校期间就已经开始接触校外的beta人权保护协会的工作，而我一直在忙学生会。”

赵哿问：“所以你就干脆没告诉他？”

向卓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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