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鸡（1/2）

回到院子里, 韩秀才小声地将刚才的事和石头娘说了。

石头娘吓得哆嗦了一下, 抓着秀才问道：“那怎么办？石头不会有事吧。”

“你别慌，先看看。”韩秀才也只是听说过, 没真正遇过这种事。

两个大人也不敢告诉石头，怕吓到他, 肖煜石回来, 就想去找白茱茱, 却被两个大人拦住了。

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容易附在孩子身上, 特别是女孩。

“我去看看，你就别去了，太晚了, 吵着她。”石头娘去房里看了一下，白茱茱已经睡下了。

她以为这孩子是等睡着了, 就没吵醒她，只是给她掖好了被子, 就出来了。

他们叫肖煜石先在书房里睡下了, 韩秀才叫了大黑狗蹲在房里。

肖煜石见到两个大人表情严肃, 大概猜到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没再多说，听话的睡下了。

韩秀才和石头娘的房间就在书房隔壁，今晚是预备着不睡了。

两个大人正皱着眉不知如何办的时候，门外传来喊门的声音, 两人出来一看, 原来是老族长带着两个儿子过来了。

他儿子手里提着大公鸡, 应该是辟邪用的。

老族长说道：“那女鬼有些凶, 我今晚也在这里。我年纪大些，压得住。”

韩秀才和石头娘看着老族长，不由的有些感动。

这种撞邪的事，很晦气，外人是万万不想沾染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脏东西带回自己家里。

老族长居然亲自过来，显然是对石头很重视。

他们说着感谢的话，心里那块石头也落了下来。

石头娘在屋里烧了火，几个人一边守着，一边喝着茶聊着闲天。

“秀才，你那话说得对，等石头熬过这一关了。我去找他爷爷二柱子说说，把石头过继到我家里，免得外人老揪着肖登科的事不放。”老族长抽着烟杆叹气说着。

老族长家里家风好，十里八乡都知道。按着族里的规矩，族里的孩子都是族长家的子弟，这样只是近一些。

这做法，对老族长家里没有特别实质的好处，可对肖二柱这一系就是实质的坏处了。

一但过继，石头以后发达了，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石头娘不放心地说道：“他们怕不会答应吧。”

“我到时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强压着这把这事办成了，无非背个骂名。”老族长吧嗒吐着烟圈说着，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们也别想太多，无非挂个名，他还是和你们一起。”

韩秀才忙说道：“这我知道，为着石头的事，让老族长操心了。”

“唉。”老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应该的，也是为了族里。石头若能考个功名，我们族里风光，大家也可以减些赋税。不过农门子弟，想要考出点名堂不容易啊。我听着说，县令那边今年许多人送节礼，我原先也想找些关系送些，结果都被退了，这风口浪尖的，县令大人也怕啊。”

“可不是，一开年就要考了，不过老族长不用担心，我听石头说，他在书院里见过县令大人，大人让他今年下场考呢。”韩秀才欣慰说着，果然多结交些朋友就是机会，农门子弟自身没有什么人脉，只得给自己多开辟些机会，指不定运气好就用上了。

“真的，有这样的缘分？那太好了。”老族长听着，一激动连声音也大了，发觉后赶紧把声音压下来。

旁边老族长的长子说道：“我前些天和同僚喝酒时，听说了，石头在书院里有些名气，不过年纪小，不太被先生们看中。”

韩秀才无奈叹道：“哪里是不被先生看中，他没有背景，每年县里就那几点名额，怕让他去考占了别人的道。”

“也是哦。”大家瞬间听懂了这里面的门道，科考并不是聪明会读书就行了。

石头娘这个女人家都听明白了，她担心地问道：“那石头怎么办？”

韩秀才最有经验，他说道：“没事，虽然里面有些门门道道的，但县令大人也不傻的，总不能都是走关系，还得有几个真才实学的，不然到了秋闱时叫人笑话了。”

石头娘眨了眨眼，没听懂。

韩秀才耐心地解释道：“你这么想，秀才都是县令大人挑出来的，要都是群草包秀才去考举人，不是叫人笑话，小县城里，也没有多少人有通天本事，去走贡院的关系，到秋闱的时候，多少就要拼些实力了。而且圣上会派人抽调案卷检查，越到后面，越要有真本事才行。”

石头娘这回明白了，连族长和两个儿子也暗暗点头。

众人都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科举的路子还真不容易。

肖煜石在隔壁书房里一直没睡着，他今天遇上了那么多怪事，哪里睡得着。

在加上今天身边没人暖床，他有些不习惯。

书房的墙壁很薄，他听到了隔壁，先生他们说话的声音。

他打着哈欠，心思飘远了些，“明早要和那只猪说说，那只漂亮小狐狸的事。”

韩秀才和老族长他们，轮留守了一夜，好在人多也不算劳累。

石头娘一早过去书房里，把石头叫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似乎也没什么事。

老族长不放心，叫儿子取了点公鸡血在他眉心点了一下。

依旧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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