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1/2）

“你搬啊, 就知道吹牛。”小石头收回了危险的目光, 哼了一声说着。

白茱茱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现, 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总感觉以小石头的聪明和眼力, 刚才应该看见了。

小石头低头收着条凳, 似乎找话似的说着, “你一会儿帮我搬桌子吧, 这些都是村长和族长借来的，放在门口，明天别人会来领。”

白茱茱站在旁边, 赶紧老实地收紧的手脚，可不敢再乱弄暴露了。

“你要困了先回去睡。”小石头一边搬一边说着。

“我等你。”白茱茱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两人大概地收拾了一下, 第二天一早，他俩很早就起来, 两个孩子配合默契, 一个烧火一个提了水过来, 烧水洗碗。

等石头娘起来的时候，碗已经洗了一半，分装在几只桶里。

乡里请客做饭，都是借了别家的桌子和碗, 然后用完还回去。

白茱茱把洗完的碗做分类, 她看着一叠粗陶碗问道：“石头哥哥, 这种黑色的碗是谁家的？”

石头看了一眼说道：“那是四叔家的, 还有那几个盘子，都放一起吧，一会儿他们会来拿。”

石头娘瞧着两个孩子干得有模有样，她都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我做什么？”她只得问活儿干。

石头说道：“不用帮忙，我们已经快做完了，您歇着吧。”

石头娘没活干还真不习惯，更不习惯的是，她感觉到她和儿子之间似乎有些不异见的隔膜。

“石头，我来洗吧。”石头娘还是加入了进去，接过了他手里的活。

但石头马上走开了，这叫石头娘更觉得她的感觉不是错觉，小石头在有意地疏远她。

白茱茱分完碗，又问道：“石头哥哥，这些凳子要分开吗？”

“也分一下，省得叫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拿错了，我们还要赔。”石头说着，隔着一夜他仿佛已是一副大人模样，严肃地板着脸，不苟言笑。

他说着过来帮忙，两人一下就收拾完了。

他俩又忙着扫地收拾，石头娘的碗都还没洗完，韩秀才的后院已经完全收拾干净了，除了窗户上还贴着喜庆的红纸，一切干净得和原来一样。

白茱茱忙完就凑到石头娘身边撒娇，“姨姨，饿了，做饭吃吧。”

“现在才饿，难得啊。”石头娘笑着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平日白茱茱都是一起床就叫饿，现在都忙到日上三杆了，她才叫唤也是难得。

“没有，石头哥哥叫我不要去吵你。早上就煮了鸡蛋给我吃。”白茱茱说着，打了个嗝，一股子的鸡蛋味儿。

石头娘听到她说小石头，小声问道：“石头不高兴吗？”

“没有吧，他就是别扭，别管他！”白茱茱嫌弃的说着，小石头从小就小气，她刚到石头家的时候，他就各种吃醋，还故意凶她。

过了几年也就好了，现在也差不多，而且小石头现在成熟多了，她都觉得，小石头好像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

石头娘说道：“我感觉他在生我的气。”

“他为什么生气？”白茱茱一时不懂了，总不会因为石头娘嫁人吧，可那不是小石头答应让她嫁的吗。

当时情况那么乱，小石头和她都是孩子，根本不懂，只是怕石头娘会死，就听了秀才的话。

当时唯一在帮他们的就是先生，在他们眼里先生是他们唯一的依靠。

在白茱茱看来，石头娘很好，先生也很好，两人在一起更好，小石头应该也不是真生气，只是不太适应。

“早。”韩秀才这时也从房里出来了。

他今天比平时起得早些，他已经换了那身红衣，不过今天没和平日一样穿着一身白衫，而是穿着一身青布衫子。

石头娘疑惑问了一句：“怎么穿这颜色。”

“他们说白颜色不好洗。”韩秀才昨天被乡亲们捉着灌酒时，听到有长舌的妇人在旁边小声说，“嫁给秀才可辛苦了，光是他每天换下那白色的长衫就够难洗的。石头娘也不知道着的什么罪，难得儿子都进到镇里的学堂了，指不定有出息就要享福了。”

“可不是，秀才身体又差，又没什么钱，还挑剔，白面书生肯定什么活都不干，也不知道嫁他干什么。”

“我跟你们说吃，就秀才那身子骨，都不知道行不行。”

乡里上了年纪的妇人们看不上他这个单薄穷秀才，年轻些的女子们却有些羡慕石头娘，毕竟秀才可比村里那些糙汉子好看多了。

秀才听了这些，自己反醒了一下，做了些改变。

不过他从小不会干活，虽是想好好表现，可醒来的时候外面有着人声，听着是所有人都起了。

他立即起了床，床头上放着叠好的衣服，显然是石头娘给他准备的。

他一贯冷淡的脸上有了些暖暖笑意，不过他没穿那件白衫，翻了半天翻出柜底的青衫。

房子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连院子里也一扫昨天乱糟糟的模样，也整齐了。

韩秀才心情不由大好，只是回想一下，似乎他还真是个吃闲饭的。

“我能干点什么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着。

白茱茱想了一下，说道：“我们都干完了，先生你就歇着吧。”

这一对新人也真是奇怪，不是洞房花烛夜里在床上找枣生桂子吃，就是一大早的问孩子们找活干。

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去做饭吧，你们想吃什么？”石头娘略有些不好意思，摸着白茱茱的脑袋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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