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窗耳宝晴听墙角（2/2）

于姝却站在原处瞧着于好远走的背影，她面色变得铁青，浑身都给绷住了。

躲在窗外听墙角的宝娘与晴娘面面相觑，前者偷睨了眼戚文寐的脸色，却见人还是原先那副不咸不淡样子，面上瞧不出有一点痕迹。

……

岑豫拿着不知打哪儿来的树枝，戳了戳宝娘，道：“丫头你怎么不说话？”

宝娘瞪了他一眼，往边上挪了挪，道：“别戳我。”

岑豫不理，拿着那树枝又改去戳宝娘的发揪。宝娘抬手捂住头，往晴娘身后躲了躲。晴娘正在想着方才开来的东西，陡然被人推搡，她回过神来，往四周一瞧，便将宝娘往边上一揽，她对着岑豫道：“怎的你事儿那么多？别老折腾宝娘。人嫌狗厌的小子。”

宝娘趴在晴娘背上，露出个小脑袋来，她这会儿又跟着学了句：“岑豫是人嫌狗厌的小子。”

岑豫“嘿”了一声，丢了树枝便要过来拧宝娘的脸，那头却来几个与他一般岁数的郎君拖着他走，其中一个道：“你跟这些小娘子在一块儿有甚么趣儿，你是娘子吗？徐亮他们几个说要打白球，你也一块儿来。”

岑豫原还不大肯，听着后头那声问，也用不着人拉，极自觉地随着他们走。

宝娘见状立时舒了口气，她又往岑豫去得那处瞧了眼，却见徐嘉暾笑着对自个儿眨了眨眼。宝娘随即明白过来，也笑嘻嘻的同他眨了下眼。宝娘正要再做些甚么，晴娘突然用手肘杵了她一下，道：“阿勉来了。”

宝娘闻言忙瞧向门口，果见徐勉被姨娘薛因柳牵着往这处来。

“宝娘子可否帮忙照看下勉郎君？”薛因柳半蹲下来，将徐勉向前轻轻一推。

晴娘赶在宝娘开口前问道：“薛姨娘不叫阿勉和郎君们一块儿顽吗？”

薛因柳对着晴娘笑了下，道：“妾问过婆子，说是郎君们要去打白球，勉郎君还小，怕伤着他。”

众人此时皆是席地而坐，因着都是半大孩子在玩闹，又未到上菜的时辰，便不曾有置几案，便都是随意坐着，宝娘即伸手拍了拍边上，道：“阿勉，来这儿坐着罢。”

徐勉生得白净，五官更是挑着徐顺乐与洪玉幼的好看的来随。粉雕玉琢小人儿，胖乎乎的一团，乖乖巧巧得坐在地上，瞧着便叫人欢喜。

宝娘神情却不大像是高兴的样子，她见薛因柳走了，即向徐勉问道：“阿勉，你喜欢薛姨娘吗？”

徐勉点了点首，宝娘又问道：“那你喜欢婶子吗？”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就是你嫡母。”

徐勉想了片刻，而后轻轻地摇头。

……

夜里宝娘缠着戚善珠非要与她一同睡，戚善珠禁不住她缠便也同肯了。

却说熄灯后，戚善珠原是搂着宝娘，轻拍她背，哄着小丫头入睡。

宝娘却未有睡意，她犹豫着想了一刻，待回过神来见戚善珠也不曾睡去，她便扯着人开始絮絮念念：“阿娘，你说为甚么阿婆要三婶带走阿勉了？”

戚善珠摸了摸宝娘散开的发，道：“好端端的怎问起这个？”

宝娘即将白日里所听见的，与戚善珠说了遍，临了道：“三婶瞧着不大喜欢阿勉。”

她又说：“我问了阿勉，阿勉也说不喜欢婶子。”

戚善珠将宝娘所说的，暗自在心头过了遍，给牢牢记住，口中却道：“莫管这些个闲事，不早了，睡罢。”

宝娘“嗯”了一声，阖眼前未能禁住，又道一句：“三婶和阿勉互不喜欢，她们在一块儿会不会吵翻天呀？”

宝娘这话原只是依着孩童所思虑的的随口一说，哪知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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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迟……是真的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