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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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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不出去。”李思修指了指鬼刀下面嵌入的骨头, 那骨头下面还有什么东西正在隐隐蠕动,随后他和田壮协力将棺材闭合。

司婉走到木床边坐下, 抱着床栏无意识地用头去撞:“这人没完了, 到底是谁啊,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他想告诉我们林可的死亡原因。”李思修开口, 他站在棺木前,回忆着刚刚的尸体,尸体胸口上的刺伤和当年林可的刺伤相同, 左胸, 三厘米大小直入式伤口,没有倾斜角,像这样明显的伤口林可身上还有三处。

司博凑到姐姐跟前儿, 手心向外贴在床柱上, 司婉一下下撞着司博的手心, 等反应过来后停下, 目光呆滞地看着地上打坐的三个男人:“你们知道外面那东西是什么么?”

“蜥蜴。”鹿向南随口说。

“不是吧, 蜥蜴能长那么大?”司婉。

“蜥蜴王。”鹿向南又说。

司婉抓着司博的胳膊, 下巴抵在上面:“神奇的沙漠。”

时间在指缝间溜走,充电宝里的电几近枯竭, 台灯的光忽闪忽闪,好像很快就要消失,鹿向南把头转向李思修, 几次欲言又止后终于开了口:“我只带了三块充电宝, 不然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被封死了。”李思修低头拨弄着地上不知道是他们带来的, 还是原本就在的沙砾。

“砸开呢?”鹿向南询问。

李思修捏起地上的沙砾,拿在手里搓着,好半天后他才说:“镜子里那只更危险。”

“镜子?什么镜子?”司婉问。

“外面正对棺墓的镜子。”鹿向南。

“没注意,光被那半红不紫的东西追了。”司婉说。

“看来已经逃出来了。”李思修。

“特别凶,妈的。”司婉骂道。

“先不提这个,我们先把各上次从罗布泊离开后的事情简单的说一下,集合消息,之后分析后面怎么走。”李思修说。

司婉、司博、田壮经过上次的事情已经十分乐意按照李思修的安排形式,他们后来私底下讨论过,李思修这个人看着温文尔雅里带着痞气,好像不怎么靠谱的样子,但其实上次无论是在住宿的地方,还是遇到血娃的时候,他的稳重给了其他人莫大的心理安慰,并且后面对突发事件作出的决策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司博说吧,对方似乎和他是单线联系。”司婉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李思修,这时,空气里出现浅淡的茉莉花香,几个人屏住呼吸,等到香味儿散后他们才再次开口说话:“这个味道,当年在林可的身上也出现过。”

“司婉,别自己吓自己。” 田壮。

但凡事情跟林可扯上关系,司婉的精神状态,心理状态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从打开棺墓看到鬼手的暴躁,到现在的恐惧,司婉展现出了与其他人不同的过激反应。

李思修抬眸看着司婉,他的背在隐隐作痛,眉毛轻轻皱起,看着像是座冰山,司婉也正巧对上了他的眼睛,她的下嘴唇动了动,嘴巴瘪了下去:“我知道你很想为你女朋友问清楚,我也知道你女朋友一家都想知道林可的真正死因,但是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到底因为什么而死,我知道的事情暂时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旁边的司博身子向前靠了靠,作出护住司婉的姿势,鹿向南怼这些事有所耳闻,大约清楚林可是林墨的亲姐姐,而在很多年以前,林可枉死野外。

但鹿向南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拿过李思修的包,又从里面拿出碘酒棉和绑带,接着走到李思修身后:“忍着点儿。”

“嗯。”李思修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审视着司婉,就像老教授注视着论文还没写完的学生那样,有点让人背后冒冷汗。

“嘶,你轻点儿!”李思修皱眉。

“都快烂了。”鹿向南笑呵呵地拿碘酒棉擦着李思修的背,上头血肉外翻,血已经凝固。

等鹿向南帮他包扎好,LED台灯只剩下微弱的光,司博这才说清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经历,为了追射箭的人,他们从北边儿追到南边儿沿海地带,不过最终人没抓到,却听说了鬼手再次失踪,紧接着司婉等人便又回来了。

听完,李思修点点头,背上的伤口从痒,变成了疼,李思修的表情管理全面崩塌,眉毛拧成小山,整个人冷得和沙漠的晚上不分上下。

“说白了就是对方势力想把你们聚集到一起,或者说,你们的目标刚好一致,所以再次相遇。”鹿向南说这话的时候半趴在棺材上,他没好意思直说‘你们不就是也想要鬼手么,什么林可,什么抓人,别扯淡了,是个人都知道鬼手的价值。’

司婉像是被人抓住了小尾巴似的耷拉下眼睛,田壮在旁边说:“或许吧。”

“长得白白净净,名字反差这么大。”鹿向南淡淡地笑。

他想起来以前还在考古队的时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在墓里聊天,这次还真的是个新体验,所以他说:“我带罐头了,来个野炊啊?”

“向南别闹了,外面那两只还不知道饿了多少年。”李思修说。

“我们怎么出去啊,外头那口棺材还没开呢。”鹿向南。

司婉起身,也走了过来,她用手指点了点棺墓,“用她引那两只进来,关起来,外面的棺材开完跟我走。”

“这姑娘的家人指定还不知道她已经不在了,铁定报了失踪,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没有人性了?”鹿向南说。

“我们带不走她,最多用相机拍张照片登报解释。”司婉。

“然后被带走调查?”鹿向南,“别闹了,司婉我看你就是心里的小天使和小恶魔天天打架你才总是把林可的事情挂在心上。”

“开棺,放血,引蜥蜴。”司婉。

“不好,不行,不同意。”鹿向南。

“她已经死了,鹿向南,我们没有时间在这儿争执,真的没这个时间,外面是流沙,里面四面未知的危险,流沙进来氧气含量不足我们会死,四面未知的危险更容易将我们置于死地,你那么喜欢做普度众生的人,那你在这儿喂蜥蜴好吧。”司婉说。

李思修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原本就流了不少的血,再加上碘酒消毒,李思修浑身已经没剩下多少力气,嘴唇惨白没有血色:“背包里拿了十盒生肉罐头,味道比人味儿重。”

说完,李思修弯腰去拿包,但被鹿向南给拦住,“我来,你去床上歇着,等会儿跑不动小心司姑娘拿你喂蜥蜴。”

李思修晃晃悠悠走到床边,结果刚坐下,就看到床板下面露出三截断指,他忙喊:“先别开!”

“咔哒”,四盒罐头被齐刷刷打开,生肉儿的味道充斥在狭窄的空间里,很快,门口传来剧烈的撞击声,李思修冲过来,眼疾手快地把背包里的酒精、杀菌剂,一股脑倒入四盒肉罐头里,门口的撞击声逐渐消失。

司博眼睛亮了:“它们是靠气味儿?”

李思修点点头:“气味儿和声音,床底下有东西,都穿上防护衣我们过去看一眼。”

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五个包裹着防护衣戴着防毒面罩的人走向挂着蜘蛛网,看起来很脏的床,司博胆子大,直接上前扯断盖着床板的床布,里面的东西瞬间暴露在大众的视野里,台灯的灯光渐渐暗淡下去,但很快,鹿向南拿出新的充电宝,霎那间的明亮让所有人瞳孔猛然收缩,床板下的东西也被看清。

是具女性干尸,穿着羽毛兽皮裙,这样的混搭风在三千年前十分常见,李思修将面罩摘下,接着戴上无菌手套:“鹿向南开始记录。”

说完,鹿向南拿出考古专用记录册,李思修开始用尺子量测尸体身上每处骨头的长度和骨头上面的裂痕,或者伤口。

“左下第二条肋骨,三处擦伤痕迹,伤痕为18.3cm。”李思修。

“左下...”鹿向南重复。

司婉忍不住地上前提醒道:“检测完一具尸体至少需要五个小时,五个小时后我们可能已经成了尸体。”

“只检测几处骨伤,用笔记记录下来,万一我出不去,之后的人也会看到。”李思修解释。

鹿向南猛地抬眸,突然知道自己的别扭之处来源于哪里,平日里的李思修没有这么正经,输麻将的李思修,玩儿摩托车的李思修,泡夜店的李思修,嘴里没有几句正经话,而此时此刻的李思修却不同,他说得每句话都不像是他说出来的,但,很真实。

“早知道带着仪器下来了,卫星传输,好歹还能有人来救。”司婉。

“来了也找不到这个地方,入口已经发生了移动。”李思修解释道。

干尸共计三十五处骨痕擦伤,至于是什么器物造成的还要等拿着样本回所里才能看出来。

尸体被他们移动到床上,司博不知道为什么伸手扯下床帘为将干尸完成罩上:“死前不得的尊重,死后该得。”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盆骨处共有六处骨伤,李思修作为考古工作者秉持着不推理、不分析的基础准则没有说任何有关这个位置骨伤的缘由,但鹿向南不是,他上前帮着司博将尸体包裹完整,并鞠了三躬。

“所谓平权,所谓人权。”鹿向南叹了口气。

司博没接话,这个话题太脆弱,即便是在墓地里,他也不想谈,但谁也没想到田壮却开口了:“千年来积攒下来的歧视慢慢改吧。”

“哎,其实平权没那么容易,男权、女权,距离真正的平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别聊这个了,等确定了尸体的身份,也算给了她应有的尊严。”司婉说完蹲下身去看床底的构造,结果被她发现了一尊佛像,回身招手:“你们快来看这个。”

“好像能动。”田壮钻了进来,双手扭动佛像,司婉一巴掌打上他的爪子:“别乱动,把外头那玩意放进来了怎么办?”

“炖了吃。”田壮说。

“你可别,我怕你被吃了。”司婉说完自己却轻轻扭动佛像,很快,他们看到地面裂出了条细小的缝隙,司婉再次扭动佛像,缝隙扩大,外面的李思修开口说:“行,够人出去的了。”

司婉和田壮两人退出来,两人脑袋上都沾着蜘蛛网看起来十分狼狈,外面的三个人苦中作乐笑呵呵地说:“挺时尚。”

“是吗?”司婉乐了,鹿向南点点头。

“走。”李思修。

五个人五个登上包,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不同的冷兵器,田壮拿的是镀金镰刀,李思修拿着菜刀,司婉拿着瑞士军刀,司博拿着的是十三支飞镖,而鹿向南则拿了把开快递的小刀。五人按照田壮在前,李思修断后的顺序朝缝隙里走。

缝隙下面是副绳梯,下去的时候需要双手抓着绳梯向下爬,这段路是最危险的,所以鹿向南趴在地面上一边给下爬的人提供光亮,一边警惕着四周的情况,田壮缓慢的向下爬,爬到几乎看不到光的时候还没到底,原本是排在他后面的司博喊住田壮:“壮哥,你等等,我也下去。”

“一起吧?”鹿向南回头征求李思修的意见。

李思修扯着嘴角点头,刚刚蹲来站起的让他背后的伤口裂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正被汗渍、碘酒侵袭着,疼、并且麻。

其他四个人缓慢的向下爬,等到四个人都下到田壮所处位置上面的时候,地面裂缝自动关合。

“修爷,我们不会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穴吧?”司博声音略微发抖。

“没事,哥保护你。”鹿向南在司博上面。

司博耸耸肩:“算了,互相帮助吧。”

田壮在下面闷哼一声,其他几人立刻做出时刻准备战斗的模样,田壮捏着嗓子说:“没事儿,刮手了,梯子上头尖锐利器,你们小心点儿。”

“嗯。”

“嗯。”

“嗯。”

“嗯?”鹿向南,“田壮你一定要听到我们全答完才肯继续往下走是么?”

“嗯。”田壮刚要应声却被不知道是谁抢前:“谁?别搞恶作剧,吓人。”

“不是你么?”司博声音抖得更厉害。

田壮感觉下面的绳子正在轻微摇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爬,他强撑着稳住气息:“不是我。”

“下面有东西往上爬,手电筒给我。”田壮。

李思修把手电筒传给他,田壮用手电筒向下照,黑漆漆一片什么也没有。

“回声吧,别想太多。”司婉说这话的时候拿着手机自带手电筒四周看了看,和外面不同的壁画,这里的壁画非常有敦煌的感觉。

五个人继续向下爬,田壮会爬爬停停环顾四周,等到终于看清地面的时候,也看清了地面上站着的东西,田壮眼里充斥起恨意:“你他妈知不知道上次差点儿害死我们?”

“对不起。”白通脸色不比他们好多少,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铁锹,铁锹上带着血迹。

“就你自己?”李思修询问。

白通点头:“都是学生,下来除了帮倒忙还能干什么,出了问题还会影响我的职称。”

“忘了,你们学校每年评职称。”李思修说。

白通努努嘴:“你什么情况,后背往下滴血呢。”

“没事儿,死不了。”李思修笑了笑。

“上次对不起了,我们队里弹尽粮绝,还想沙漠只好抢你们的。”白通说。

“没事儿啊,自作孽不可活,我们不收你,总有一天天收你。”司婉乐呵呵地说,好不容易看到个能让她气到失去理智的人,还不得毫不留情的讽刺会儿。

五个人按顺序下来后,白通上前正要挥铁锹斩断绳梯,却被距离绳梯最近的李思修一把抓住手腕,他的力气大到白通竟然动不了,白通眼神阴狠地看向李思修:“别的东西下来我们怎么办?”

“只会是人,不会是别的,你自己得救就要斩断别人的生路?”李思修冷冷地说。

白通见他们是五个人而他这边只有他自己,最后只好放手。

“讲讲吧,你这铁锹上的血,杀什么了?”鹿向南抱着胳膊一脸鄙夷地看着白通。

“不知道,黑乎乎的什么冲上来我就杀什么,你们要不是带着灯现在已经死了。”白通说。

“您可真能耐。”考虑到这种大墓下来的人不会太多,所以鹿向南没有往活人那方面想,但李思修的脸色反倒更沉,他直接对白通说:“你老婆今年刚生了个儿子对吧?”

白通额头青筋直跳,向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拿你老婆孩子两条命威胁威胁你,你要是敢动我们在场任何一个人你老婆儿子也会消失,并且,消失的无影无踪。”李思修后面几个字是笑着说出来的,阴冷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竖起了寒毛。

白通眼珠转动,似乎在思考李思修这席话的真假,李思修顺路帮他确定了真假:“我在下墓前已经交代给外面的人,如果只看到白通没看到我,直接杀。”

“李思修,你是人么?”白通双眼通红,李思修的家境在考古界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修爷家境好,别人买不到的古物他能买了捐给所里,别人去不了的地界儿他能去。

听到这话,李思修乐了:“不是,谁告诉你我是人了?”

其他四个人谁也不开口,鹿向南以外的三个是不敢开口,而鹿向南是觉得没必要开口。

“你自己掂量着。”李思修笑了笑。

你不会。”白通说。

“试试?”李思修勾起一侧嘴角,眼里闪过阴狠。

白通转过身,把铁锹扔到地上,随后又把背包里的所有尖锐物体一股脑扔了出去,“这下行了吧?”

“行了。”李思修收起笑容,径直走过白通身边,白通看到他背上的皮肤已经血肉模糊。

“蜥蜴抓的?”白通问。

“你也遇到了?”李思修回头。

“嗯,一只母的。”白通说。

短短的三分钟,白通前后话语的逻辑性已经出问题,不知道是被李思修吓得,还是他做了什么事情产生愧疚。

在场的人担心他狗急跳墙所以没人戳穿他,但对他从刚刚防备,变成了戒备,等级升级。

“发现了什么?”李思修开口询问。

白通刚要摇头但看到李思修的眼神后马上开口:“图腾,黄泉花,还有十分古怪的符号,我已经誊下来了,出去之后两个大学可以共同研究。”

李思修点头。

“你也是从剩下下来的么?”鹿向南开口询问。

“是。”白通说。

“可以移动。”李思修说。

“但我们不清楚他的移动规则。”司婉等人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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