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2)
十八
布利斯夺门而出后又跑又叫,原本享受着晚宴的贵族们见到他的疯狂举动,如受惊的鸟群般惊呼着四散开去。门外的闹剧持续了许久,才在一片哄笑中落下帷幕。
我的感官神经像是被风摇晃的见笑草似的聚缩起来——房门再次开启。
我吞咽下喉间含着紧张情绪的唾液,咬着口中的布料,发出些含混不清的声音向来人求助。
空气里响起一阵衣料与床面摩擦的细微声音,他俯身靠近我时,滚烫而沉重的呼吸拂过我的脸颊,烧灼着我的血管,我意识到他喝了不少酒。
他站在我面前,低笑了一声,然后抚摸着我的下巴。他的另一只手则放在我嘴唇上,用指尖反复描摹我的唇瓣。
“为什么你身边总是围绕着各式各样的的疯子?”
听到他的声音后,窘迫和慌张瞬间淹没了我,我的脸颊发麻、耳内轰鸣,甚至忘记了求救。
他解开我齿间的布料后,手指强硬地撬开了我的口腔。我想象着一条阴冷的长蛇,绕过我的舌根,滑入我的喉腔,越陷越深,直至穿透我的胃囊。
我被自己血腥的臆想惊醒后,用牙齿予以对方警告。
我转动手腕,绳子却在皮肉中陷得更深;勾起脚尖试图站起来逃离困境,脚踝上的束缚却令我无处借力。冷气像藤条般抽打在我身体之上,赤裸使我感到万分羞耻。
陛下在受到攻击后迅速地收回了手指,不住发笑。
我喘息着,身体因恼怒剧烈地发颤,“您喝醉了!”
他忽然没了动作,我只觉得床面忽然向上抬了一点——独裁者离开了床。
这样突兀的寂静使我陷入了恐惧,我睁大眼睛妄图破开厚重的眼罩去查看情形,却是徒劳无获。
他花了些时间从柜门里找到了他需要的些东西,才慢悠悠地折回我身边。他解开缚在我耳后的系带,令我得以重见光明。
我皱着眉睁开眼睛,倏忽见到一双银灰眼眸——像是荡漾在夜晚湖泊中的波光,幽微而深沉。
我注意到他手里拿了一根棕红色的马鞭,不由紧张道:“您要做什么。”
他用鞭子挑开我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轻轻摩挲着,“我对背叛者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心虚地移开双目,同时又对陛下出现在此地感到怀疑,毕竟他从未参加过王后的宴会。
“你大概意识不到,”他的鼻息拂过我的鬓角,像一片被雾气蒸湿的柔软羽毛,“我一直在看着你。”
我心中隐隐浮现出些许猜测,不禁冷汗淋漓——也许陛下真的时刻关注着我的言行举止。
初次宫廷演出结束后,我收到了王宫沙龙邀请信涵,允许我出入王宫的某些娱乐场所,因此从那以后我常能够见到陛下的尊容。他偶尔会约请我加入宫廷的纸牌游戏,或是聊些文学艺术。
原谅我与他相处时难以感到自然愉快,我对他的感情就像痛饮一杯混着方糖的苦艾酒,爱与恨都浓烈异常、一言难罄。
仅仅如此倒不要紧,陛下应该是用了其他手段,才将我的一切信息掌握于手中。
“你总是轻信别人,不论是陌生人,还是身边人。”他缓缓后退,握紧了手中的马鞭,露出微笑,“你依靠的女巫从来只忠心于她自己的国家。”
没等我消化他语句中的含义,他手中的鞭子已经直直地落到了我身上。
鞭尾下落和抽离的速度极快,只带起一阵瞬息而止的风,可我的皮肤却像是被粘稠的岩熔舔舐过一般,灼心的疼痛自伤口蔓延开来,席卷了我的整个痛感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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