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2)
第二天,郝剑先起床,沿着邺水镇跑了一圈后才来掀白天曲被子,喊:“shabi起床!迟秦到了!”
白天曲迷迷糊糊坐起来,脑子还不怎么清楚,问:“他这么早来干嘛?”
“咦?我昨天没告诉你?”郝剑换下跑步的衣服,“我们昨晚商量今天去紫格河转转,迟秦说那里特美,来了不去一趟可惜了。”
“你说你脖子上那玩意儿留着有什么用!”白天曲一下清醒过来,睁大眼瞪他,“砍了算了!”
“你快点啊!”郝剑不痛不痒,换好衣服飞奔下楼,几秒钟后楼下传来他捏着嗓子喊“红烧大宝贝儿!”
恶心得白天曲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今天是周六,别人都没空除了黎小满,白天曲用去吃好的引诱黎小满和他们一起,然而黎小满完全不为所动,态度之坚决堪比刘胡兰,于是只有他们三个人出发。
迟秦先带他们去镇外吃了牛肉米线,再从那边上高速。迟秦经常接待朋友和商业伙伴已然有了丰富经验,讲起这边的历史、文化,什么好吃哪里好玩如数家珍,郝剑问的各种天马行空的问题基本都能回答,绝对的完美导游。
紫格河大概离邺水镇两个多小时车程,白天曲知道但一直没来过,以至于到地方第一时间是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来,美得不像真的而像一副画,怪不得有人评价这里是小巧精致版九寨沟。
而郝剑又开始他的夸夸三件套,“哇!”、“牛逼!”、“真的牛逼!”
郝剑走在前面拍照,白天曲和迟秦靠后并排,白天曲发自肺腑地说:“谢了,幸亏有你,我正发愁带他去哪儿玩儿来着,都快怀疑我是不是在花云活了十几年。”
迟秦问:“那边有烤糍粑他吃不吃?我记得味道还不错。”却是避开了这句道谢。
不用问白天曲都知道答案,直接替郝剑回答:“吃,这头猪就没有不吃的。”
在紫格河玩儿了大半天,迟秦带他们去吃了当地最有名的鸡火锅,等吃完回到邺水镇居然已经是六点多,这一天也过得太快了。
白天曲今天走了快两万步,都快累瘫了,在车上都是强撑着跟郝剑说话,他什么都不想只想自己的床。郝剑明晚七点多的飞机,快到的时候迟秦问他明天还想去哪儿,郝剑让不用费心,他明天就准备在镇上转转,看看白天曲他们家酒厂。
迟秦没问别的,只说到时候来送他去花云坐高铁,白天曲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迟秦无微不至的周到让他恐慌。
内疚和负罪感满得几乎要溢出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能同等回报此番心意,却仍享受着迟秦的付出,虽然并非心安理得甚至时时惴惴不安。
他忽然意识到他这一段时间的行为就像那个既想要鱼又舍不得熊掌的憨人,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愿丢,自作聪明想在一起后等迟秦先失望分开,以妄图将自己清清白白的摘出。
可世上哪有这样美的事情?迟秦的失望本身已然构成一种伤害。
晚上白天曲随便陪他们玩了一圈儿麻将,实在扛不住先睡了,一早睡醒郝剑又已经跑圈回来正在吃早饭。
“你怎么精神能这么好?!”白天曲简直跪了,“属野狗的?”
郝剑两筷子吃完碗里的米线,又去夹锅里的,说:“shabi我跟你说,像我们这种人到中年……”
……白天曲听着这词儿怎么这么不爽?
“只要做到一不秃,二不胖,就能战胜80%的同龄人,你现在还能吃老本,再不锻炼过几年年纪大点你等着看,哼哼,被你们这些底子好的人压了三十多年,总算轮到咱弯道超车的机会了,到时候可别怪我老来俏!”
白天曲嗤之以鼻:“老子八十岁也比你个黑大个俏好吗!”
话虽说得斩荆截铁,但刷牙的时候白天曲忍不住偷偷捏了捏自己胳膊和肚子上的**,开天辟地第一遭直面年纪带来的危机。
吃过早餐,白天曲带着郝剑去酒厂,郝剑好奇地这儿瞅瞅那儿看看,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富二代,苟富贵勿相忘啊兄弟!”
白天曲皮笑肉不笑:“负二代还差不多,负债的负。”
“不至于吧,”郝剑不信,“看起来规模还可以。”
“骗你干嘛,现在账上的钱已经剩得不多,今年要是酒卖得不好,明年估计就倒闭!”
郝剑笑道:“不要那么悲观啊盆友,你要想肯定大卖,发发发!”
“但愿吧!”
嘴上这么说白天曲心里实在不是很乐观,一直以来他家合作最稳定的经销商今年的订货量只有往年的七成,他和张梦德登门拜访,人家口头上说经济下行市场不好做,但话中明里暗里都是曲丰不在,对酒水准的保持存在怀疑。
张梦德这才跟他坦白,他们家之前的勾兑师傅12年意外过世,这些年出的酒都是他爸勾兑的。勾兑,听起来像是假酒制作般,实际上是白酒酿造一道很重要的工艺,以此调配口感并维持酒质稳定。
听完白天曲气个半死,真是对张梦德刮目相看,合着这就是一老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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