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业(四)(1/2)
定安二十三年,正月初八。
大烨国边境黎阳县。
在这里已经驻扎了七日有余,可作战部署还未确定下来,最令盛连煜头疼的是,他虽是皇帝御封的主帅,然并无实际作战经验,所以另派了两位将军为副帅,辅助他。
巧的是,这两位将军,姓赵那位是盛连琰的拥护者,另一名陈姓将军,是陈贵妃的亲哥哥,而陈贵妃所生的九皇子,今年还未及十岁。
两人各有各的主子,连对这攻城的想法都不一致。
盛连煜站在帐前,掀开帘子淡淡看着隔水相望的西蛮,身后两位将军正吵得不可开交。
赵将军指着地图上被朱笔圈起来的地方,冷淡地说:“西蛮地势高,易守难攻,在还未确定究竟从哪个方向发起进攻、如何进攻时,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陈将军生的彪悍,一双怒目早已瞪得如铜铃般:“赵将军你这话又从何说起,我们已经在这儿耗了七八天了,再这么下去,弟兄们的意志都消沉了不说,对国库来讲亦是损失极大。你说未确定如何进攻,那我们现在不就在商量吗。”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句地吵起来。
盛连煜回头,沉声道:“两位将军说的都在理儿,不论怎么说,我们都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连煜希望二位将军能静下心来,大家好好商榷。”
赵陈二位各自仍不服气,但太子的面子是要卖的,便在桌前坐下了。
盛连煜负手站着,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帐外突然响起一串脚步声,夜冬的声音传来:“殿下。”
“进来。”
夜冬进来后,在盛连煜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他笑了笑,抬起来头来:“二位将军,三日后有雨,传令下去,寅时,兵分两路,分别从西南出发,攻西蛮。”
与此同时,江陵城,庭府。
这几日在化雪,天冷得很,庭妩抱着暖炉在窗下看书,翻了几页后,她突然惦记起盛连煜,心跳得有些快,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盛连煜和何茵的事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可这并不能阻止她时常挂念盛连煜,她想给他写封信,提笔停顿片刻却又不知道要写些什么。
庭跃说他们已经在黎阳县驻扎了许久,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她思索着,心思一动,让沉璧给她拿来了《孙子兵法》,一字一句地抄写起来。
沉璧在一旁砚墨的间隙看了几眼,赞叹道:“小姐的字写得真好。”又跟着庭妩的落笔慢慢念出来:“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她念着念着,突然一拍脑门:“小姐这是替殿下抄的吧?”她又想起小姐那日拿着的赤色绣银线的布匹,恍然道:“小姐,你是不是?”
“什么?”庭妩不明所以。
“爱慕太子殿下?”
庭妩蓦地睁大眼睛,看向沉璧:“你,你瞎说什么呀。”
沉璧忙道:“对对对,沉璧瞎说的,小姐您别生气。”
庭妩又写了几个字,手有些颤抖,终于忍不住,小声嗫嚅道:“你不许和别人说,听见没。”
沉璧立刻伸出三个手指:“沉璧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小姐放心。”
庭妩匆匆收了尾,将信笺折起来放进信封里递给沉璧:“送出去吧。”
“哎。”沉璧瞧见信封上几个字:“盛连煜亲启”,心中便明了。
将信认真收好,沉璧匆匆出门去找信任的驿站,带上门的一瞬间,看见自家小姐脸上那抹娇羞的酡红,沉璧不知道是该替她高兴还是忧愁。
寅时刚过,天还未亮,河面下,水静静翻滚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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