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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两全(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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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京二三月, 庭妩发现除了对家人的惦念, 她对这个饱负盛名的皇城竟然没有过多的感情, 有的只是惊惧和畏怯。

那时庭莺、庭觅的死对她打击极大,她终日昏昏沉沉地病着,甚至也时常问自己剩下的路该如何去走。

她虽怀着愧疚, 但总不至于想到去死,至少父亲还有活着的希望。

庭妩以为悲伤的情绪那么浓烈,她这一辈子都会陷在阴影中走不出来,而事实上,就像祖母去时那样, 日子久了, 所有的一切都会逐渐淡去。

如今再回想起来, 庭妩只记得那日鼓楼的钟一声声敲打在她心上, 带着深沉绵长的回响。

逝者已去,生者应该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之中, 她觉得自己是该放下的, 可庭莺每每入她的梦,总是提醒她,作恶的人不能放过。

从桃花坞回来时, 盛连煜告诉她, 在她失踪后的第二天, 他曾去找过方曦源商讨庭莺、庭觅被陷害之事。

庭妩忆起二十四年元宵节偶遇方曦源, 惹得他不快, 还打趣他不会是因为没将从庭莺殿中香炉里找到的纸条交给他而吃味。

盛连煜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以身示范什么叫做吃味。

他一边逗弄她,一边说庭莺的事,庭妩一心二用,承受着他的爱意,将他的话听得断断续续,也勉强明白了过程。

和她在病中迷迷糊糊时灵光乍现的猜想差不多,慧婉阁丢了个叫阿真的丫鬟。

后来盛连煜和方曦源联合去查这件事时,在冷宫一个废弃的井里找到了阿真的尸体。

再询问,才知道阿真家中穷苦,底下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但是在几天前,她却突然托人从宫里捎回一大笔钱。

结合种种,应该是阿真收了要陷害庭莺之人的银两,又拿了庭妩的信物和模仿庭妩字迹的字条去给庭莺送话,再借机将庭觅约到揽月阁,制造了被人撞破奸、情的假象。

只是没想到凶手担心阿真会将此事泄露出去,于是动了杀心,将阿真捂死,扔进了井里。

据盛连煜所说,有人见阿真曾被传唤至未央宫,但不能确定就是殷贵妃唆使的,再加上皇帝只给了十天期限,只能证明庭莺、庭觅是被陷害,但没有证据说明凶手是谁。

到最令他和方曦源感到奇怪的是,翻审那日刚列出种种庭莺被陷害的证据,还未详细说明,审案的官员便大手一挥,无罪释放了庭尚书。

至今他也没弄清白,皇帝就这样轻易放过了庭家。

庭妩想起阿真,那是个很文弱秀气的姑娘,做事麻利不偷奸耍滑,所以才会如此信任她,除了沉璧,这是她唯一信得过的、属于宫里的人。

没想到人心终究不可捉摸,生活所迫她依旧会放弃庭妩所以为的主仆之情。

马车已行进江陵城中,街市热闹繁华,叫卖声不绝于耳,春日明媚的阳光隔着帘子照在脸上,令人下意识地想眯起眼睛。

朝外看,金碧辉煌的宫殿显现出它大致的轮廓,庭妩错开视线,手指有些用力地攥住了裙边。

盛连煜似知道她的怯懦,却还是似笑非笑地伸手过来牵住她,轻松的样子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而庭妩知道如今的情况并不容乐观,皇帝一去,哪位皇子能继承皇位,涉及得不仅仅是各个皇子本身,还有他们背后所拥护的人。

盛连煜大概有所预料,皇帝的遗诏上不会写他的名字,还没回江陵之前他便派人私下去查皇帝是否有提前将诏书写好以及诏书的藏处。

直至今日仍然毫无头绪,盛连煜从来不是有耐心的人,怕是已忍耐得够久了,再不能将诏书找到,他或许会直接进入金銮殿逼宫。

自小庭妩便知道他必要争这皇位,只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她反而疑惑起来,如果他顺利登基,等待她的,或者说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

她从不否认盛连煜这人虽冷血,却对她好过任何一个人。可就像他说的,自古帝王多薄情,他对她的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待他成为那万人之上的王,一批一批的秀女选进宫,她会不会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枯萎,最后被遗忘在深宫某处?

来不及细想,马车已停下来,掀开帘子一看,是在庭府较偏僻的后门。

府中的管事正等在门边,盛连煜没有陪同庭妩一起下马车,只是叮嘱她在家中好好陪父母,过几日再来接她回别苑。

宫中事多,庭妩没有挽留,看着马车向皇宫奔去,才转身进了侧门。

庭尚书虽不知为何好好的正门不走,而偏要走荒僻的后门,不过近来朝中不安宁,庭府又发生之前的那么多事,一切小心为妙,遂没多问。

庭府子嗣不算多,加上庭尚书平时里不苟言笑惯了,婆子下人皆不敢大声聒噪,所以府中很是安静肃穆,唯有重要节日时气氛才能活络。

往日庭莺在宫里,庭觅也不常在家,庭妩有时回家看望,也只见得着父母和二哥庭跃,如今两人真没了,却觉得着实寂寥了。

庭妩没敢表现出来,怕勾起母亲的伤心之处,倒是母亲拉着她的手,欣慰道:“如今可算是养好了,气色比除夕见时好了许多,话多了、人也看着精神了。”

盛连煜可没跟她讲这些,估计是事情繁多而疏漏了,仔细一想除夕时她还在桃花坞,应该是盛连煜怕庭府这边有所怀疑而让紫蔚过来走了一趟,紫蔚又不是真的“庭妩”,唯恐露出端倪,只能少言少语少出差错。

庭妩接话道:“是比去年好多了,再养些时日便能回京了。”

庭尚书被无罪释放后想开了许多,自愿卸去了官职,赋闲在家,一切事宜移交给提升了兵部侍郎的庭跃代为处理。

自祖母去世后他身子便一直不大好,牢中走了一遭,受了大罪,又添病痛。

他卸去兵部尚书一职后,庭家地位确实大不如以前,但能免受死刑已是万幸,庭妩倒希望他不再掺合到朝野之中。

庭跃不在家,唯一能和她说说话的同龄人也没有,沉璧的逗乐也只能让她强颜欢笑。

硬坐到下午,庭妩到厨房亲自熬了碗燕窝粥,打算同父亲好好说说庭莺、庭觅的事,看看他能有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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