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挑衅（1/2）

雲鵲不管怎麼挑釁，云昭都視而不見。雲鵲艱難的從房間出去的時候，又瞧見他那個優秀的哥哥揚着頭捧著文件回屋。“哥哥。”他幾乎有些嘲諷的譏笑着靠近云昭。云昭扭頭瞧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雲鵲瞧著他有些茫然。“哥？”沒有得到回覆。他低下頭，又有些沮喪。云昭曾經……算是對他很信任。家里只有他还能跟云昭说上几句话。其他的兄弟，云昭只当是不存在。不过兴许这也与他们两个才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有关。

直到那一次他捅着电機槍在他心口。

等到雲鵲注意到他心臟處有傷口，已經是两天以後了。他把電擊裝置關了，可云昭的傷還是加重了。他可不想谋杀自己的哥哥。虽然想折磨折磨他倒是真的。不过发泄完他也就没觉得什么了。他哥哥那么惨那么狼狈的样子看过了，谁不消气？更何况，云鹊想起来那个伤口。那么严重，到底是谁伤的，他也不清楚，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心软。

“你的手…還好嗎？”云鹊犹豫着，只敢从轻一些的话题着手。云昭揚了揚手。那雙他哥哥最得意的操盤手，正在控制不住的打顫。“……你身後的傷，需要我帮你上药吗？”云鹊小心翼翼地瞧着他，除去他偶尔发泄的狂躁怒火，其他时候他还是敏感小心的家族一员。

云昭沒繼續理會他。

雲鵲心裡一抽，想跟在云昭身後。“你打我吧，我已经不再恨你了..”云昭卻在他面前關上了門。云鹊敲了很久门，直到他的手指关节都有些发肿了。

等云昭開門的時候，雲鵲緊張的想說些什麼。云昭瞧了一眼他，言語裡有些淡漠。“傷害了一個人，不是道歉或者以眼还眼就能得到原諒。”雲鵲瞧著他，抿著嘴。他没说话，只是转身走了。

晚上用餐的時候雲鵲學了乖，小心的切割著牛排，整個餐廳都安靜的很。白皙的小脸上就是哪怕稍微安静一些，也是会显得有些可怜乖巧。

云昭緩慢的將盤裡的肉放進嘴裡，抬頭瞧了一眼雲鵲。那個人還是那般有些安靜的坐著。云鹊在人前总是人模人样的，也不会像暗室里那么嚣张跋扈。今天老爺子不在餐廳，他其餘的兄弟也並不在家，或者只是没有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餐厅。也得亏云鹊肯继续出现在他面前。

“最近学习怎么样？” 云昭有些随意的问了一句。

云鹊慢慢抬头，最近两周云昭不在他轻松了些，学习也长进了不少。以前只是达到优秀分，现在已经快接近满分了。可是他不敢说，只能低下头回了个好些了。云昭以前在家是从来不主动和他说话的，云鹊不知道这算不算什么好事情。

他已经不恨云昭了，甚至在发觉他的哥哥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低俗后，就一点也恨不起来了。云昭就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淡泊名利，他甚至不在意父亲的喜爱。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父亲喜爱他。

该死的，他妈的他在乎父亲的爱，他在乎所有人对他的爱。他云鹊，是个缺爱的精神病。甚至他开始发觉云昭冰冷的表情格外充满了魅力，他想被他毒打，被他按在身上折磨。直到他筋疲力尽后云昭再温柔的帮他清理伤口和上药。云鹊被自己的阴暗心理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从来都是沉溺于这些伤痕和疼痛上，他想施加于人又想被别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缺爱只是让他对伤痛的渴望加上了包装。他想被哪怕，任何一个人爱着。可是他从来没有。他可以做沉溺酒色的富家大少爷，可他不能做一个被人真心爱着的生活主角色。

他恨恨的用叉子戳了一把盘里的肉，咬进嘴里。若是父亲在，他又要挨一顿打了。那又怎么样，没有人，会在之后给他上药，安慰着他千疮百孔的心。他倒是想做什么别人的奴隶，只要讨好住主人的喜爱就好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云鹊还是和恶魔签订了契约，做出了其他人都不会尝试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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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回房的时候，云鹊跪在他床边，下身赤裸，还带着前几日父亲抽出来的青紫伤痕。他乖巧的跪着，甚至头顶上还顶着一根皮带。云昭难以想象他这又是做些什么来了。

云鹊听着身后轻轻的关门声，咬了咬牙。“云昭，我知道你不会把我对你做的事说出去了，所以我想知道你可不可以..”

云昭觉得不管这个对话接着什么内容都不是他想听到的，准备打断的开口了。“不可以。”

“云昭，我缺爱，你知道吗？”

云昭瞧着他，单薄背影的少年瞧着有些寂寞。那种孤独感，他有所熟悉。云昭走上前，把皮带从他头上摘了下来。

云鹊闭上眼睛。“我有破坏欲，我想去破坏掉我生命里那些不可多得的美好事物，我还有施虐欲， 我想这一点你已经知道了。”他见过他哥哥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如果这还不算足够的施虐，那么什么算是。

“我更重的，是受虐欲。我想被人狠狠的惩罚折磨直到我再也承受不住。”云鹊犹豫了一会儿，艰难地把自己最重的秘密吐露出来。

“有很多游戏俱乐部可以满足这个想法。”云昭平静的瞧着他。

“该死的，我根本忍受不了那些恶心又油腻的人接触我，甚至想象一下就令人作呕！”

云昭没接话，他捏着皮带静静的站着。

“我更想要的，是在我被罚得遍体鳞伤后，会有人安抚我，给我上药擦伤。我想被人哄着，我想做谁喜欢的人。我什么都没有啊，除了钱，我还有什么呢。”云鹊眼泪慢慢落下去的时候，外面天也渐渐黑了下去。

云昭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的话有些打动。他的父亲的确不善教育，而他的母亲又偏爱女儿。云鹊从来没有受过来自别人一丁点的宠爱。他有些理解他为什么思想畸形了。哪怕故意挑衅想激起一点注意力，也只有父亲的苛责和无视。他表现的乖巧，就只是会惯例无视而已。

“哥，哥，求你了，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是不是？哪怕你内心里憎恶着厌恶着我，你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是不是？”云鹊扭过头有些小心的瞧着他。他几乎是在恳求着云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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