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2）

前面的人叫了他的名字。

“徐恨。”

徐恨茫然地看着他，那个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如同熠熠发光的宝石，在黑夜中直勾勾地望过来。

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同样是双眸异色的男孩握住他的手，微笑着跟他说话。

他记不清男孩的脸。

只记得那双眼睛。

和这双眼睛一模一样。

“徐恨。”

声音更大了。

人也越来越近。

徐恨似乎从噩梦中惊醒，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一直滑过他的脸。

“徐恨！”

那个人伸出手，试图拉住他。

但是他甩开了，毫不犹豫地甩开了。

他满手都是血，他的血，被他杀死的人的血，他害怕碰到这个人的手。

徐恨转过身，双腿却好似被人牢牢抓住，他每一步都迈得很艰难。

仿佛只要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地上长出来的手，地上的尸体全都伸出了手，指向天空，指向徐恨。

徐恨不敢低头。

“徐恨。”

又是一道声音。

不是那个人的声音，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但也不是非常陌生的声音。

他在哪里听过的这个声音。

声音从他前方发出来，徐恨懵懵懂懂地顺着这道声音望过去。

一个瘦削的人影。

“徐恨，你害怕吗？”

那道声音如是说。

徐恨眨了眨眼睛，他的泪水不停地流，却没有发出一点哭泣的声音。

或许这就是一个人痛到极点的时候，连一丝悲号都发不出来。

疼痛如不断收缩的藤蔓，他的心在这藤蔓铸成的牢笼中静待死亡。

害怕。

怎么可能不害怕。

他甚至都记不清他是怎么把剑送进那些人的身体，他只看到无数双带着惊恐和绝望的眼睛，一如很多年前在暗无天日的秘道里行走时遇见的那一双双眼睛。

“徐恨，你被许空空欺骗的时候，你恨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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