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由于废弃仓库位于市郊，荒无人烟，旁边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杂草长到将近一人多高，马路上也鲜少有车辆路过，叫到出租车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罗书默带着莫怀歌沿着马路一路前行，渴望着有一辆出租车从天而降解救他们两个。

别说出租车，就算现在跑出来一辆屁股后面冒黑气的拖拉机，他都愿意。

两人手牵着手一路跌跌撞撞地跑，杂草如同波浪一般在他们身侧起伏，夕阳慢慢落至地平线上，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罗书默眯着眼睛看着马路的前方，渴望着一辆机动车的出现。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他的祈求上动天听，马路尽头居然真的出现了两三个驰行着的黑色小点，显然是几辆机动车正向他们驶来。

罗书默激动不已，然而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害怕来者不善，便叫莫怀歌赶紧找个地方先藏起来，自己挥舞着双臂跑上去让车停下。

在离罗书默还有一二十米的地方，三辆车同时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车内走出个穿黑西服带墨镜的壮汉。

罗书默脸色一变，立即扭头往与莫怀歌藏身相反的方向跑。

“罗书默，你给我停下！”一声怒吼从罗书默身后传来，这声音听着耳熟，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他回头一看，来人居然是莫如晦。

莫如晦脸色煞白，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他三步并作两步捉住他，瞪着罗书默，声音都有点颤抖，问：“这么危险，你出来乱掺和什么……？你跑什么跑？你不知道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吗？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

莫如晦在车上看见罗书默在大马路上边蹦边向他挥手便被吓得够呛，一下车看到罗书默玩命跑，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罗书默根本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莫如晦恨不能把罗书默手脚绑了扛回家里，让他再也干不了这些危害生命的事。

罗书默狠狠甩开莫如晦的手，他现在看到莫如晦就想到他肚子里的那个鬼东西，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伤人的利刺：“早晚要流掉的东西，就不劳莫董操心了。”

果然这话可以把莫如晦刺得鲜血淋漓，莫如晦只觉得好像有一把刀直直捅进他的心脏，又迎头淋了一盆刺骨的冰水，疼得他话都说不出口，只能楞楞地看着这个能轻易伤害他的人。

别人无法伤害他半分，只有罗书默可以，他伤人的权利、伤人的利刃，都是自己送给他的。

罗书默扭过头去，不愿意看这样狼狈的莫如晦。声音有点发闷：“你快把莫怀歌带走吧。把他看好，别再让他出来乱跑了。”

“我不走！”莫怀歌的声音尖锐刺耳。

“小歌——？！你什么时候……”罗书默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莫怀歌，惊讶不已。

“你别想再甩开我！”莫怀歌一双桃花眼红了一圈，看着罗书默的眼神既偏执又带着一点怨恨，花瓣一般的嘴唇如今干得起皮。他笑了笑：“默默，除非你去找把刀把我心脏捅穿，让我没办法走路、没办法再跟着你，不然，你别想再把我丢下。”

罗书默睁大眼睛看着莫怀歌：“小歌你……”

“反正你丢下我，我也是活不成了的。”莫怀歌紧紧盯着他，干燥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的利齿咬破，渗出血丝来，此刻的莫怀歌有一种被逼到绝路上的疯狂：“倒不如现在给我个痛快，我死了也不会再纠缠你了……”

这样的莫怀歌令罗书默心惊，他记忆里的莫怀歌似乎永远羞涩可爱，最任性也不过撒撒娇闹闹脾气，从未有过这个偏执扭曲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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