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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言肆,麻将还没打完呢·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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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余矜看出她的小心翼翼,将脱下来的外套递给侍者,伸手问她:“咖啡要加点冰吗?”他眯眼望了望天,淡淡笑了下,道,今天忽然就回暖了。似乎春天要到了。

陈水韵向他点头,手攥紧咖啡杯:“其实,我不怎么会打牌,听说,言先生打得很好。”话出,意识自己讲了些没意义的蠢话,愈加窘迫地搅着手指。

言余矜给她夹了块方糖,偏头看她,意在询问。见她抿嘴点点头,便放进糖,道,消遣度日,见笑了。还不开桌,是还在等谁吗?

他还是遗传了言子风骨子里的风流勾人,眼神认真深情,微笑时候露出酒窝,总是好似天真又好似忧郁。言子风毕竟是抽了几十年鸦片,苍白瘦弱,眼眶青黑,却仍能让你觉得有种病态的英俊的男人。

“嗯……姨说……还有……”陈水韵被他的笑容弄得有些手心发汗,心跳地极快,双腿也发起软来。这是她爱慕了多年的人,和想象中如出一辙的温柔。

“阿俊!我那瓶白兰地!”隔壁桌谁做了一手大牌,众人哄笑起来,乔夫人拢着披肩推那人,高声叫侍者拿酒庆祝。

言余矜扭回头,不好意思道:“抱歉,谁要来?”

“姨妈说,秦少帅也答应了要来,陪他妈妈。”

秦战母亲叫叶知秋。出身优渥,年轻时也曾是个才女,十六岁一意孤行嫁给三十多岁又几次丧妻的秦云龙,之后一度深居简出,相夫教子。然而秦战八岁那年,叶知秋执意与丈夫离了婚,在当时也是一桩惊天动地的新闻。据说秦云龙还因此动了枪,吓得别人不敢给办离婚手续——他妄图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颜面尽失。

叶知秋家中因这段悬殊的荒唐婚姻也早不与她往来。她离婚后便独身来到上海,和人合办一家工厂,做起了化妆品,友谊雪花膏、香脂、口红,火遍了上海滩。

叶知秋男朋友成天的换,尤其偏爱白人小伙,她只大言余矜几岁,也是常聚在一起的牌搭子,平日里大家都称她叶小姐。

陈水韵若是不说起,他都忘了这个看起来如同二八少女的叶小姐还有秦战这么大的儿子。

言余矜想起秦战那对秀气的长睫毛还真是像叶知秋,想着就觉得好笑,秦战一副老大人的模样,他妈妈又是个爱大惊小怪,爱时髦的娇小女人。每回都要捏着言余矜的脸叫说,嗳呀!你怎么又白了,你们来看!言肆弟弟这个小混账,就不肯告诉我怎么那么白的!

他正想着,禁不住就打了个喷嚏,言余矜有点鼻炎,对香水过敏,想必陈水韵事先没了解好。言余矜来一次牌局回去都得用药棒塞鼻子,和男人聚会一样的,古龙水,香波。叶知秋从来不用香,她喜欢牛奶浴,身上总是一股奶味。……秦战……秦战身上什么味道?

叶知秋不喜欢有人跟着。秦战让司机停车,吩随陈穆带着卫兵在街口停住。陈穆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少帅,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叶知秋摇下车窗,轻哼两声:“小孩儿,你听话行不行。长着人模人样,怎么不听人话。”

秦战扫了陈穆一眼。陈穆只得向他压了压军帽退下。

乔宅不远处的道路两旁,法国梧桐间或发起新芽,点滴青色挂上灰白的高枝。只剩一辆黑色轿车,在即将到来的初春的绿色拱门中缓缓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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