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黄金蛊（30）（2/2）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僧灵罗猛然转头：

“师兄！”

青灵子仰卧在地上，一副身体宛如被直直削去了一半。原本刚毅黝黑的一张脸，只剩了半边，一只眼，半副鼻，半张嘴，连脖子也只剩下了细细半条。胸前从锁骨处，仿佛生生被斧头斫掉了半边胸骨一般——却仿佛是许多年的旧痕了，皮肤已经合拢，却凸凹不平，显出下面不断蠕动的脏器，和穿凿突兀的骨骼来。那身体到骶骨处，堪堪削平，只剩一条孤零零的大腿，躺在一边。青灵子却在微笑，用他仅余的半边脸：

“小罗儿，你不用可怜我。我已经很满足了——若不是借了听霜的生魂，我本熬不了这么些年。”

他又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僧灵罗忙握住他的右手，缓缓注入灵力。青灵子微微一笑：

“小罗儿，我早告诉过你，我杀过人了。从我下刀，取听霜的生魂的那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僧灵罗扭过头，不去看青灵子剩的那半边脸：

“你闭嘴行不行？你就这么想死，不想我救你？”

青灵子却自顾自道：

“听霜伴了我那么些年，它根本就不知道，我要下手杀它……说来也奇怪，我杀了它，倒觉得解脱了……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不觉得有丝毫不对劲，倒是跟往日驱魔杀妖，差不多感觉——唯一的不同，就是血热些……那些阴童，被我剥了皮——”

僧灵罗只觉得胸中灵力翻滚，低声喝道：

“够了！”

青灵子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一开始，我就做错了？……也许从一开始，五通神君来找我，带我去看无邪的尸身，她却睁开眼睛，对我微笑的时候，我就完蛋了……我不能忍受她被五通神君操控，变成半尸半修罗的不死魔妖，可是我更不能忍受，让她就这么尸骨无存神魂俱灭……我想，只要我将她镇在清平城的地下一天，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总能找到法子——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

僧灵罗只觉得五内如绞，也不管青灵子还在吐血，丢开他的手，自顾自起身，大步朝旁边走去。青灵子躺在那儿，声音传来，似哭似笑：

“温自白让你来杀了我——你是该杀了我，如果你连杀我都下不了手……”

僧灵罗气血冲头，怒不可遏，走到旁边的石室里，一拳头砸在石壁上，震得四壁嗡嗡作响，头顶泥土扑簌簌掉落，将青灵子的声音隔绝在外。他靠在黑暗中喘气，在一派瞿静之中，只听得到自己的沉重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轻轻巧巧的纤足慢慢挨近来，声音像是小爪子挠着他的心。

“阿九——”

僧灵罗将那少年猛然拽进怀里，也不道情由，便俯身将那少年的唇齿含在嘴里，一味索吻。那少年被他弄得喘不过气，轻声抱怨：

“大和尚——”

僧灵罗放开那少年的嘴唇，令他喘了几口气，又低头深深吻了下去，勾着那热唇中的一尾软滑小舌，喉中狠命吞咽了几次，又猛然将那少年翻过身，狠狠推到石壁上。那少年发出一声轻呼：

“大和尚，轻点儿——”

僧灵罗却不待那少年有机会反抗，匆匆忙忙撩开他的衣襟，就这么极干极涩地一竿没入，狠命弄了几次。那少年嗓子里立时带了哭腔：

“疼——”

僧灵罗只觉得麈柄末端灼热得紧，如火燎一般，心中却被一股什么东西堵着，无丝毫停歇之意，那玉麈稍一抽出，便又狠狠抵入。那少年喉头仿佛断气一般，缓缓低叫了一声，便再发不出声音来。僧灵罗伸出一只手，将那少年的两只手攥住，用力摁在墙上，一只手却按着那少年胸口，将他狠命压在自己胸前。那少年将颈子用力向后扬着，僧灵罗便低下头，轻轻从侧面吮吸那少年喉头的薄薄嫩肉，听着他的喉头血液在自己耳边澎湃。

“阿九——”

僧灵罗心知那少年被自己弄得出血，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悔意，反将那股怨毒的意气冲淡了些，便又扶着那少年纤腰，稍稍捣弄了几下，慢慢退了出来。

过了片刻，那少年轻轻“哎呀”了一声，仿佛方才回过了魂来。僧灵罗将那少年翻过身，额头抵着额头，只觉得那少年皮肤汗津津的，烫得很。那一双眼睛，在黑暗之中微微发亮，像一对发着暖光的灵珠。

那少年伸出双臂，勾住僧灵罗的脖子，将他的头摁在自己肩窝里，轻轻道：

“大和尚，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得很……阿九不疼，你继续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