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感谢（1/2）

唐明睿一打开家门，便看见唐玘乖巧地坐在陈玉的身侧，听陈玉给他讲童话书上的故事。

画面是唐明睿在梦里都不敢奢望的美好。

说实话，陈玉比他更适合当父母。明明这人经历了无数的黑暗，也时常在黑暗的边缘徘徊，可当他遇到小孩子时却有了天使的面容，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温情都摆到这些小东西面前。

唐明睿曾问过他为什么。

陈玉笑得像朵花似的，没个正经地回答：“因为不想这个世界再多个像你这么缺爱的小渣男啦。”

唐明睿又问他：“我要是小渣男，你还会喜欢我？”

“可能命运派我来拯救你的吧。你看我多惨，摊上你这么个小渣男。”

那不过是陈玉一时的玩笑话，却没料到真能一语成谶。

唐明睿轻轻地换了拖鞋，将脱下来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努力不去打扰那个美好的画面。然而他儿子眼尖，一瞥到他便扯着嗓子喊“爸爸”，也不知道从谁那儿遗传来的腻乎劲儿，上来就是个大大的拥抱。

唐明睿忍不住去观察陈玉的表情。果真如他想的那样，对方尴尬地别过了头。

唐明睿摸不准昨晚陈玉醉了酒，对那些糟心事还有几分印象，更不知道那些事是否又在他的心头印下了创伤。

倒是唐玘机灵十足，趁着他爸弯腰抱他的那个空档，小声在他爸耳边嘀咕道：“爸爸，陈叔叔没有那么难过了哦。”

唐明睿也跟着在小孩儿耳边小声夸他：“小玘真棒。爸爸后天带你去动物园。”

站在不远处的陈玉不知道这父子俩在嘀咕什么，干坐在沙发上，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受的刺激太大，让他的内心和大脑来不及反应，最终导致他昨晚反而睡得异常安稳，像被一簇软绵绵的云朵包围。他不断地向一个未知的热源靠去。

那个热源还会说话，他迷糊地听到那个热源说爱他。

然而当他早上醒来，还来不及贪恋那梦里的缱绻，昨晚的每一幕就像自动播放的幻灯片，一张张清晰地摊开在他的脑海里。

一想起他吐了李珂和张荃一身，便暗自觉得辛酸又好笑。但更多的还是心有余悸。

他又想起他主动亲吻唐明睿的举动，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这样不顾后果地撩拨对方。他多想把一切都当场噩梦来看，但身上的青紫痕迹无不在提醒他昨夜的荒唐。

唐明睿一直把“对不起”和“我爱你”来回交替着说。就好像这两句话真有什么因果联系一样。

他在“对不起”和“我爱你”之中沉沦，沉沦在无尽的欲望当中。他隐约记得在高潮过后，身边那人不仅不放过他，继续亲吻他的全身，还用忧愁的口吻喃喃着。

他明明当时听不进那些话，但在这个早上，却把一字一句都回忆了起来。

“去了美国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特别烦你。觉得你无理取闹，成天都要和我视频。那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芝加哥的处境，我一味地责怪你不会和人相处。其实只要我好好想想，就知道你这么好的性格，大家都巴不得和你做朋友。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那么黏着我的。这是我犯的第一个错。”

“任婉……真的是个意外。你要真见过这个女人，就知道她有多大的欺骗性。你老说我是小渣男，一撩一个准，可我还是栽在任婉的手里了。小玉，我知道这个事是横亘在你我之间的最大污点。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觉得自己错了。和任婉在一起是我的第二个错，弄丢你是我的第三个错。”

“……也不知道你的分手方式是和谁学的。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把我拉黑。还说我残忍，你也挺残忍的。明明当初最先表白的人是你，最后头也不回离开的人也是你。”

“即使这样，我还是爱你。”

“小玉，你是第一个教会我爱的人，所以你得负责到底。这回我也保证当个乖乖学生，不给你作妖添乱了。”

"I promise."

……

他想把这些好听的话当成唐明睿的又一套路，可恻隐之心终究因昨晚对方将他带出KTV一事而活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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