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6 亲吻（1/2）

飞回S市的航班那么多，陈玉好巧不巧和唐明睿定了同一班航班，又好巧不巧地在托运柜台前相遇。

唐明睿对陈玉说：“那就一块儿登机，正好坐一起儿吧。”

陈玉回：“我买的经济舱。”

“我也是。”

“……”

陈玉想起在卫添婚礼那天两人的谈话，话都说那么多了，再说之前因公事也没少来往，何必再在公众场合纠缠不清，便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将身份证递给唐明睿。

两人从前在一起时，同乘飞机的次数少之又少。印象中有一回是去美国参加夏令营，因为Y市没有直飞纽约的班机，他们一行人得统一乘坐Y市飞G市的航班再从G市飞往纽约。在Y市飞G市的航班上，唐明睿说什么也要坐在陈玉的身边，用前所未有的热情跟陈玉嘀咕着他整个七月的经历。当陈玉疲于应付他，改和身边的另一个姑娘聊天时，唐明睿就会露出极不满的神情打断他们的谈话，道一句：“老陈，你都这么久没见我了。就不能理理我吗？”

如果那回的夏令营唐明睿没有三番四次地提起凯瑟琳，那对陈玉来说，将会是一个很美好的记忆。

陈玉上了飞机后，还是二话不说放了包就睡觉。唐明睿把靠窗的位子让给了他，自己干巴巴地坐在中间。因为是晚间航班，飞机上还算安静，陈玉没一会儿就头抵着遮阳板睡着了。大概是念在唐明睿在身边，姿势还是有些防备。

唐明睿也拿不准这个状态下的他是不是一碰就醒。

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高兴的。自从两人重逢以后，陈玉鲜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刻，一点儿锋芒也不外露地待在他的身边。那种可靠的安全感又回来了，就在他触手可得的位置。

唐明睿就这么一直享受着这安宁的时刻，即使困意侵袭也不愿意闭眼小寐半刻。

中途他问空姐要了条薄毯，轻轻地给陈玉盖上时，陈玉只哼唧了一声，半睁着眼睛看了唐明睿一会儿，然后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过去。

睡迷糊的陈玉忘了时间，忘了地点，看见唐明睿那张熟悉的脸后便卸下了防备，自然而然地将头搭在对方的肩上。也不知道他又梦到了什么，闻着那熟悉的温热气味，喃喃了声“明睿”。

唐明睿的心仿佛被一种奇异魔法击中，他也情愿给自己营造出一种幻觉，以为被他抛弃的这十几年的光阴被弥补了，陈玉从未离他而去。但再一看陈玉两眼下方挂着的青紫眼圈，他又不得不自我折磨地告诉自己曾经犯下了怎样的过错。

他也跟着调整了个姿势，让陈玉能靠得更舒服些。

从小到大，他从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他。如今也是。当陈玉吐字不清地哼出一声“明睿”时，他低头亲吻着对方的发旋，做贼似的小声回了一句：“我在。”

坐在他左侧的大爷似乎被这一幕吓到了，嘴里不干不净地念着什么。唐明睿也不和他计较，只是搂着陈玉的手收得更紧，好像这是什么抓不住的细沙。

陈玉也没有拒绝他的臂膀。好像自从靠着他睡过去以后，陈玉便睡得更熟了。

两人似是茫茫大海上相依为命的唯二存在，摒弃了尘世的一切欲望追求，所拥有的只有彼此而已。当然这种假象很快就消退了，当空姐推着餐车过来的时候，唐明睿小心地将手臂从对方的颈下抽了出来。陈玉也因这突然的落空，缓缓地睁开双眼，听见身旁唐明睿说了一句：“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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