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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大战在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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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茂密灌木丛中,枝叶花果互相拍打,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只见一红一黑两颗炸毛的头颅在其间穿行 。

“万一被他收起来了呢?早不该听你的。噗——”鬼母吐着捣蛋钻进嘴里的仙果仙草。

“嘻嘻~嘻嘻~让你这灰青色的怪家伙来挤我们!”娇红的果子与嫩绿的草叶挨在一块笑闹鬼母。

“他哪次不是乱扔?”罗睺挥开身边态度迥然不同的仙果仙草继续说道:“陆吾那根死脑筋,打死也不一定给。”

“呀,是哪的神官呀?”果子与绿叶互相娇羞地推搡着:“生得好俊呐~”

“哎。”鬼母联想到陆吾当年一滴酒不肯多给、踩坏花草就上天庭告状的事迹,顿时无话可说。

“嗯?”继续寻找浇水壶之间,鬼母猛然抬头问道:“他怎么会让你用龙血树?”

隔着花丛,罗睺懵着脸似乎在回忆如何来到苑圃的。少倾,他说道:“是狰来的。我醒的时候已经睡在树下了。”

鬼母起身,她感到深深的不安,茫然望向远方:“狰不知道这里,陆吾也不认识狰。”即使是罗睺前来,陆吾也断不可能让魔靠近神树。更何况罗睺的灵元完好,在魔域即能恢复,只不过慢些。

“偏偏狰被你吃了。”鬼母泄气地说道。

“才说的太好了。”罗睺扬起沾满花草的脸,面露委屈。

鬼母微微侧头瞥他,而后径自钻入灌木丛:“先找到浇水壶再说。”

罗睺感受到了鬼母不想理他的意思,立刻乖觉地钻入灌木丛。但他很快察觉异样之处:“如果,是陆吾有意让狰来,那他知道的恐怕远比我们意料的多。浇水壶可能也被藏起来了。”

鬼母蹙眉看着他:“你这是在说陆吾还是庆甲?”

“陆吾,陆吾不会这么......”罗睺自己也无法将这套请君入瓮的诡计与陆吾连在一起。

“去问他,他不会撒谎。”鬼母却突然定下主意。

“嗯?”罗睺不明所以地跟着离开。

“知道我会来找浇水壶的只有抽干浑水的人。”鬼母神色凝重:“如果是他,陆吾做什么都不足为奇。”

初闻浑水被抽干的罗睺一时惊愕,但他很快明白过来鬼母说的是谁。

二十

桃林中,土壤湿润,桃花盛放,簇簇粉白在枝头上摇摇曳曳,像被氤氲酒香熏醉了头。

庆甲一手捧酒壶一手拿碗舀酒喝,整个人在林间颠来倒去,脚下虚浮。陆吾亦是一副东倒西歪的模样,踉跄地追在庆甲身后,口中含糊地吼道:“汝、汝、汝还来、还来!”

鬼母与罗睺找到他俩时,便见的一地大大小小的酒缸、酒壶歪倒在地,酒气冲天。

“陆吾,你的浇水壶在哪?”鬼母开门见山道。

“吾藏了百年的酒啊——如此便被汝毁了!”陆吾一脸醉相,只顾冲庆甲哀嚎。

“那是九黎壶,什么浇水壶没见识。”庆甲一边轻巧地躲过陆吾的虎扑,一边嘟囔道:“壶之海量不知几何啊。”

罗睺在一旁不发言。他看到庆甲时,垂眸有所思,少倾又露出了然的神情。

“胡、胡汝个胡言乱语!”陆吾急嚷嚷:“女皇交于吾时一字一句说的就是浇水壶!”

“嘁,那是女皇知道你只会用来浇水,懒得跟你多言语。”庆甲将最后一溜酒倒进自己嘴里,而后心满意足地趴倒在地,两耳不闻窗外事。

“壶!壶在哪?”鬼母听得一脑门大。

“啊——吾的酒啊!”陆吾瞪着庆甲一阵悲愤的呼喊后,仰面栽倒在地。他抱着酒缸,双眼紧闭,满口醉言:“贼、酒贼......一滴不剩......”

鬼母看着一趴一躺,两个横陈在地的酒鬼,哑口无言。

“走吧。”罗睺在她身后说道。

“一定要拿到浇水壶,浑水八成在里面!”鬼母焦急道。

“壶不在这里。”罗睺面色凝重地看了陆吾一眼:“先回魔域。”

说罢,他拉过尚无头绪的鬼母径直离开。

冷风吹落桃花,花瓣落地又被掀翻,终于与拨开的泥土搅和。

趴在地上的庆甲撑了撑手,终于翻过身将手缩进袖口,净白的脸上沾满泥土。他觑眼看向不知何时睁开眼,神情冷落地望着天的陆吾。

“放走他们,他不会放过你。”庆甲懒洋洋地低语着:“现在去传讯还来得及。”

“百年前、取走浇水壶,浑水真的......”陆吾说着打了个酒嗝。

“你若是不信就不会心软放走他们。既然信了,何必再问。”庆甲说着缩缩脖子:“呵,差点被你抢名头,会盘算的只有我就够了。”

“吾如今不忠不义。”陆吾的话音沉重:“懦夫。”

“是非黑白、善恶忠义,一家言之凿凿,万家莫衷一是。”庆甲醉意在头,眯上眼如梦话般说着。

“所以汝只为一己之利?”陆吾问道。

庆甲轻轻哼笑着不回答,像是已进入梦乡。

“也是个懦夫。”陆吾嘟囔着,陡然坐起身:“把汝知道的都告诉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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