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2）

第二天乔若晖下楼买早餐，回来发现没带钥匙，宋白蘅今天倒休，睡得像头死猪。

乔若晖在外面咣咣敲门，宋白蘅蓬头垢面起来开门，一宿过去，油光满面，肤色暗沉。

“去拿洗面奶洗洗脸，”乔若晖笑着嫌弃，“我才发现你连胡子都没刮。”

宋白蘅揉揉眼睛：“是啊，我现在去，碗在橱柜里。”

乔若晖进厨房打开碗橱，里面一摞碗和盘子，洗得锃光瓦亮，摆放得整整齐齐：“到你家就觉得你是个很会生活的人。”

宋白蘅满嘴牙膏沫地进来：“没办法，做人要对自己好一点，我有时间，赚得也不算特别少，不能迷迷糊糊过日子。”

乔若晖回身刮他鼻子：“嫁给你算是有福气。”

宋白蘅笑着躲开：“我也这么觉得，但我又想，如果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来到我身边，我肯定不会喜欢他的，所以嫁给我一点都不幸福。”

吃过早饭一看时间还早，乔若晖没回家的意思，宋白蘅也没想起来让他走，两个人拖地洗碗浇花，倒是非常和谐。

“你这也一个人住？”

宋白蘅点头：“是啊，自己住好几年了，父母离异，等我大了就谁也不管我，只有这套房子跟我作伴。”

乔若晖心说倒也算是同病相怜，忍不住有些动容：“现在是不是觉得身边有个人很不习惯？”

宋白蘅想想回答：“是啊，不过我很期盼身边有个人，不然可能有一天我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和未来的爱人可以，和朋友也行，我曾经还和一个朋友半开玩笑，说如果以后我们都没结婚，就一人一间屋，住到老死。”

乔若晖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不会的。”

宋白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不会的？”

乔若晖郑重其事地重复：“不会孤家寡人和朋友一起老死的，你不会，你的朋友也不会。”

“借你吉言。”良久，宋白蘅才回答。

两人又玩了一下午，傍晚乔若晖把球球装在宠物箱里，拎着走了，宋白蘅实在看不过去，叫住他说要帮他分担，于是现在两个大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走在夏末的夕阳里。

昨天下了暴雨，地上的水还没干，红亮的太阳染红半边天，映照的水也是波光粼粼。河里水位高了不少，钓鱼的人从下边坐到岸上，前天他坐的地方现在已经被水淹没。不少人摇着小扇子出来遛弯或者遛狗，认识的人互相打招呼，不认识的也能找到共同话题聊在一起。热烈的气氛总是能一传十十传百地感染人，乔若晖和宋白蘅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真好。”

乔若晖指指一边：“你看。”

“嗯？”宋白蘅顺着乔若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对身形瘦小的老年夫妻也出来遛弯，老爷爷蹬着三轮车，老婆婆坐在三轮车里，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老婆婆张嘴哈哈笑起来，没剩几颗牙的嘴巴笑得合都合不拢。

“我一度以为平淡地度过一生是无能的表现，后来才发现这是人生中最难达到的奢望，”宋白蘅心有感触，“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夫妻恩爱，三者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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