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进退为难（1/2）

次日清晨，华千文醒来的时候身上和身下各有一套被子，自己枕边还放有两支抑制剂。

可自己还在实验台上，这可真是太吓人了。

华千文的记忆到沈遇安说完你可以把我当成某两种物品那里就截止了，之后的事情不言而喻，浑身像被胖揍一样的感觉，不知道还以为沈遇安和他摔了一晚上的跤。

然后华千文试图回想起什么，零星的记忆碎片带着耳边灼热的呼吸向他袭来，眼前的画面是黑的，但这并不妨碍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潮从下腹复苏起来，吓得他连忙拿起枕边的抑制剂给自己注射了一支。

起床之后，发现旁边的实验桌上放着自己已经充好电的手机，和尚有余温的早餐。

垃圾桶里有很多碎玻璃和沾了血的纸巾，还有就是两三张写了又撕毁的便签。只留下一张放在早餐旁:"被子我会来收，注意不要着凉。"

明明撕掉的条子上写满了"对不起"，却一张也没留。

"究竟是谁对不起谁啊……"华千文紧紧地咬着下嘴唇，把昨天的伤口又咬破了。

如果自己不去教学楼的话，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多注射几支的话，可哪有那么多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什么也没办法扭转过去的事实。

华千文把自己头发揉得乱糟糟的，脑袋里还是一团乱。不过上天并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一小股电流也似的感觉从并不合身的校裤松紧带上印到腰椎上。

华千文赶紧给自己把第二支也打进去了。然后发现，自己书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还从从教室到了实验室，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

"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的。"华千文小声嘀咕着，刚说完，就看到自己书包里躺着一盒避孕药，当下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我去……他拧开瓶盖，就着热水把药给吃了，然后看了眼身后的被子枕头，发现自己是真的厚不下这个脸皮把它带走。

第二支抑制剂用完了，药也吃了，要赶快回寝室不然隔会儿就没有抑制剂可以用了。华千文在便签的背后写了"谢谢"，又改成"对不起"，最后还是撕了扔掉了。

华千文走出实验楼后，隔壁的实验室里的沈遇安才出来，把被子收好。

华千文本能地就想逃避，可是哪有这样的可能呢？他又不像那些个校门口低价售出的盗版小说里一样，经历了一点点什么就出国、转学，然后试图和之前的同学老死不相往来。就算真的可以这样，华千文觉得自己也并不想和沈遇安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下次见面还可以打打闹闹的是最好的，可谁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大家都是心智健全的成年人了，又不是过家家的小孩子，说存档就存档，说重来就重来。

官珩看他这样回来，也不敢多问，从上铺下来去熬补气血的粥了，其实本来是给小四准备的，可小四和小六一出门，就好久没有回来。

华千文手机又响了，是137打头的号码，于是他伸手挂掉了它。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和许永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他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现在好像没有达成共识的可能。

说到沈遇安，这种感觉就更加奇怪了，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千文……你昨天……"官珩还是耐不住性子，开口问了，"你昨天去哪儿了？"

华千文看了看身上明显大一号的校服，胳膊上还有渗出的血迹，后颈的气味也同样有着巨大的改变，也明白官珩为什么这么问了。

"我和许永不是情侣关系，他当初标记我是因为我想进实验室所以请他帮忙。"华千文说了，"老大，我以前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昨天……昨天的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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