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花的真正发展结局（1/2）

千山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感知，他不再是纯粹的禽类，他有了情感与思想。

崖之会常常抚摸着他的背羽，跟他说那个决绝离去的人，像一块捂不热的冷玉。

安史之乱，各大门派纷纷投身于这场浩劫之中，崖之也去了，纯阳的雪纷纷扰扰地下着，只是少了那个与他说话的人。千山觉得有些寂寞起来，他开始不合群，常常形单影只地现在论剑峰的崖边，望着长安的方向，仿佛可以看到长安战乱的烽火，血染红山河。他觉得心底很不安，那种不安让他害怕起来，而后的某天印证了他的不安，崖之昏迷不醒地被抬了回来，跟着哭红了眼睛的雪荇。他想问，却只能发出哀哀地鸣叫。过了两日，他见到了崖之总是会说到的那个黑发齐腰，色如冷玉的人，不，是一枝修行快千年的莲花，不惜折损自己的修为，阴阳逆转，也要保住崖之的身体残魂，对上那双决然的眼睛，千山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崖之心里一直挂念此人，他也挪不开眼。

那人叫墨意，眉眼如墨，幽深含意。

墨意的朋友在洞窟周围设了结界，雪荇只能在结界之外守望着，其实只与自己隔着一层气墙而已。千山不再与雪荇相见，只是盘旋着，落在高高的一方，远远地看着她，慢慢被岁月染白。

墨意总会按时来，靠在冰床边上与崖之说话，说战事变化，各方侠士之义，说大唐形势，那双坚毅的眼睛慢慢朦胧起来，从眼底落出一滴泪来。崖之凑上去，小心地蹭了蹭那人的脸颊，冷冰冰的，让人心痛。墨意抬手轻轻抚过他头顶的鹤羽，脸颊贴着自己的侧脸，崖之的心脏与平时不一样地跳动着，他想，如果自己有跟崖之一样的双臂，他一定会伸手拥抱这具冰冷的身体。这样想着，千山忍不住往那人身边靠近了一点。

“崖之，你一直想寻回腾空，我便替你走这一趟。”墨意沿着崖之脸边的轮廓抚下来，在他唇边留下一吻。

腾空，是什么？千山记得崖之也说过，等墨意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他记起来了，那是一把纯阳被盗的神剑。

墨意突然就不再出现了，千山心里发慌，比当年崖之离开纯阳时更甚，他出事了么？千山本想着去寻，可是冰床上的崖之让他放不下，那人心里，最念的，是躺在这里的崖之。千山知道，只要崖之在这，他一定会回来。千山心里有一丝痛苦，他知道那是嫉妒，他有些嫉妒自己的主人，能拥有如此倾心之人。千山靠在冰床边，看着墨意曾经一直靠着的地方，那里的冰，明显地融化下去一层。

崖之的情况不太好，千山可以感觉得到，崖之身上的灵气在流失，发丝眉里渐渐变得霜白，照这样下去，怕是撑不到墨意回来，他就会形神俱灭，不复存在。

千山开始消耗自己的内丹，减缓崖之身体的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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