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茧(1/2)
内滩人很多,熙熙攘攘的在江边聚集着,好像是群居的蚁。
关晔被风吹得冷却清醒,清醒过后关晔开始疑惑为什么丘倚泓会对他说那些听起来并不是快意而作的、有些沉重的言论。
丘倚泓是个大人物,关晔早在一开始接触到他的时候就从吴逍遥嘴里知道了。大人物都有苦衷,但这不代表丘倚泓的苦衷需要被关晔所理解。
如果没有吴逍遥那串报错的电话号码,丘倚泓和关晔可能一辈子没有交集。
当然现在也很有可能在这些日子之后没有交集。
毕竟所有人都喜爱深圳的那场雪,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去研究雪背后的成因。丘倚泓的话就像是复杂大自然和人工因素,关晔高考的时候文综两百分出头,实在不知道丘倚泓这场雪该从何研究。
按他们现在的恋爱关系,牵手防止走丢是很理所应当的,这里人很多而且很杂。
但是关晔和丘倚泓都没有伸出那只手。
关晔思考着丘倚泓说话的用意。
丘倚泓思考着自己想要进入关晔生活的由来。
丘倚泓足够小心谨慎、足够疏离有礼。从一开始,这场突如其来的恋爱就没有被丘倚泓足够重视。“好脱身”这三个字贯穿了丘倚泓毫不顾忌的参与到关晔生活的原始原因。
啤酒并不是什么能醉人的酒精饮料。丘倚泓喝过更多更浓的酒,却没有在哪次喝酒的时候兴起和一同进餐的人生活的念头。丘倚泓转头看关晔。关晔衬衫不够贴身,被风吹起,露出简洁的肩部线条和纤细的腰的轮廓。牛仔裤的破洞里藏着莹白的皮肉。光洁白软似没有美黑过的白种人,偏偏又跟黄种人一样体毛稀疏,走路间肌肤明明灭灭好不惑人。
没有和一同进餐的人一同生活欲望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他们皮囊粗糙简单,丘倚泓揣摩着。
但这说服不了自己。
不是没有精致的皮囊引诱丘倚泓,但丘倚泓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只会计算他们又浪费了自己多少时间、这些时间可以拿来做些什么。
他喝过很多酒,白黄红不知好几十几百品种。
但丘倚泓不曾在喝过那些酒后丧失自控情绪的能力。他也不曾在喝过那些酒后感情泛滥,只想要尽快尽快地融入别人生活。
好像这几瓶明艳艳黄色,在灯下浮起一个个圆滚滚快速破裂的气泡的啤酒是被施了障眼法的魔药。
丘倚泓思索至此也觉得自己好笑。他摇摇头,抬眼去寻关晔的踪影却没有找到。
倒没有慌神,只是这一瞬间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这愿望如此浓烈。
因为好像不抓住机会一鼓作气,说不定关晔就像刚刚那样好像就要被风吹走,说不定关晔就会像现在这样慢慢消失在人潮之中。
丘倚泓准备给关晔打个电话,手机却先被关晔打过来。
关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给丘倚泓,他也没想明白丘倚泓那些话到底为什么讲给他听。
但是江对岸很美,江面也很美,他要分享这样的美。
在同人一起散步的时候再给别人打电话太没礼貌了,更何况丘倚泓一扭头也能看到这样的景致,自己只需要提醒他一下这是怎样的一种美景。关晔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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