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时间回到现在，下午两点，方凡正常时间起床，洗了把脸，捯饬了一下自己，然后打开了直播间。

打职业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太过遥远了，他现在是一个绝地求生主播，靠着退役职业选手的名头勉强混口饭吃，但是实际上，退役的选手千千万，特别是对于吃鸡这种一场一百个选手的游戏来说，他能混下去已经是很幸运的一件事了。

方凡打开电脑，先随便单排了几把，落地成盒了两三把之后，终于吃了一把鸡。

弹幕稀稀拉拉的飘过几个六六六，还有中间夹杂着的弹幕：“凡哥，你什么时候和程博一起玩啊？”

“博哥女朋友就是不一样。”

“说吧凡哥，是不是博哥私下教你什么了？”

又是程博。

方凡很想直接怼上去说这他妈是老子直播间能不能不提那个傻逼？但是他不能。

他得靠着这些粉丝吃饭，无论他们是干什么的，来看他直播的就是大爷。

他能做的只有尽量无视那些弹幕一个小时之后才懒懒的答了一句话：“啊，老博可能还在打训练赛，等他打完之后我再联系他，先打两把单排，感觉最近有点变菜了，噗。”

“没事啊，一个家里不用两个会打吃鸡的。”

“练什么练，让博哥带你啊？”

“凡哥你不主动一点成神就要被别人抢了！”

方凡低下头去抽烟，假装没有看见这些弹幕，直播平台里不能出现烟，所以他只能整个用手心笼罩住香烟，然后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烟雾从手上蔓延出来，欲盖弥彰。

方凡一个不小心，烟头烫在了手心，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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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晚上的欢迎宴会上，两人似乎都很默契没有提下午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刚刚遇见一样。

经理拉过两个人，互相介绍起来。

“你们打个招呼呗？”

“你好，我叫方凡。”

“我叫程博。”

两个人的手礼节性的握了握，一触即分，电竞选手的手永远都是十指修长指节分明的，方凡见过太多漂亮的手，但是却突然开始回味刚刚那只手的手感，似乎那只手上也带着几分主人沉默的气息。

他坐在那里，沉默，冷淡，不说话低头玩手机，但是方凡却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他。

这个人，真的像听说的那样沉默啊。

那是方凡当时唯一的想法。

打职业的日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光鲜亮丽，他，和程博，还有队伍里的其他人，七八个大男人蜷缩在只有一百多平米的房间里，吃饭训练睡觉都在里面，在网络上叱咤风云，但是在现实生活中却可能连一床被子都没有，几个少年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时候方凡的目光不经意的瞟到旁边因为着凉感冒打喷嚏的程博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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