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探西山（1/2）

荇阳城地处吴越，纵横交错的水网将城市分割得七零八落，发达的水系促成航运与商业一派繁荣的景象，江河湖海上船只来来往往，源源不断。

恰逢早市，街道两侧商铺鳞次栉比，道路上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漱玉楼坐落在荇阳城最繁华的地段，楼分三层，每一层皆丹楹刻桷，轩窗与阑干勾连，户牖翠帘高悬，飞檐飘逸欲冲破云霄，最难得可贵的是，凭栏远眺，便可将荇阳湖的美景尽收眼底。周遭的商铺簇拥着它，文人侠士亦常聚于此。

漱玉楼二层为雅间，时辰尚早，二层的客人仅有一位年轻男子。

“客官，您的茶。”店小二麻利地将茶水倒好。

小二在酒楼前前后后呆了将近五年，纵使每天招待的客人多如过江之鲫，仍鲜少见到如此丰神俊朗的人。

男人眉如远山，斜飞入鬓，眼眸狭长，风情暗藏，鼻梁高挺，唇形姣好，如瀑般的乌发高高绾起，身躯颀长，着一袭白衣，右手把玩一把纸扇，端的一派风流倜傥。暂且没有其他活计的小二忍不住多看了男人几眼。

小二自认为打量的目光隐晦，却不想只一瞬就被男人察觉。

男子哂笑道：“小兄弟，不忙的话，可否打听些事情？”声音清冽爽朗若山间淙淙溪流，悦耳动听。

小二答：“自然可以，我在这干了五年，什么琐碎事儿都知道，客官您尽管问。”

男子问：“我听闻，荇阳近日常有人口失踪？”

小二猛一拍手，激动道：“您可问对人了，城东李寡妇，城西赵老头，城南王瘸子和城北穷书生家的儿子都是这七八天内丢的，穷书生还是我邻居。”

小二说到这里，刻意压低嗓音，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衙门说是拍花子，见过拍女人小孩的，拍老人算个什么事？不瞒您说，大伙最近晚上都不敢出门。”

男人闻言，若有所思，俄顷后又问：“我还听说，西边山头有一群土匪？”

小二顿了顿，挠了挠头，答道：“这我就不晓得啦，平时店里忙，没到过城西，土匪打家劫舍也不劫我们这些穷人。”

“如此，谢谢小兄弟。”男人递给小二些许碎银，垂下眼睑，陷入沉思。

“嚯，这出手阔气的。”小二道过谢，接过银两，说了几句吉利话，笑得见牙不见眼。

早市愈发热闹，户外熙熙攘攘，不时有嘈杂声传入漱玉楼。店内客人逐渐增多，小二也跟着忙碌起来，便无暇再顾及这位气质非凡的年轻男子。

荇阳城西部耸立着一座山，百姓习惯称它为西山，西山不甚巍峨，亦不甚险峻，城西住着的猎户与农夫时常进山狩猎伐木。

近日接连有人失踪，弄得荇阳城居民人心惶惶，一入夜，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白日里的喧嚣消失得无影无踪，夜晚的西山也随之寥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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