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七（1/2）

谷老师被带到实验的时候, 他努力想告诉自己,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他的学生，他都要努力在实验生活下去。

当他走上讲台的时候, 台下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他低头望去, 皆是桀骜不驯的嘴脸, 他的心沉到了最底。

还会怎么样呢，不会再差了。谷老师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是台下嘈嘈杂杂，他终究是没有那个脸皮，也没很久没有经历这个阵仗，带着几丝火气的敲了敲黑板，“安静一下！”

他终究是失态了，与耕耘数十载的教台分别, 与自己欣赏的学生分开，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他粗着嗓子的声音，震得教室里突然安静了几秒。

谷老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在黑板上板书。

但是台下的学生有一个觉得自己被谷老师驳了面子, 一时怒气上涌, 拿出随身携带用来电晕女性的电棒冲上讲台, 打开开关, 对着谷老师打了一下。

电流开到最大, “呲”的一声，流过谷老师的身体，他身体发麻，突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眼睛所能看到的视野突然被大片的黑色斑点吞没，然后是一阵阵的眩晕感。

“哈哈哈哈！”这是那名学生猖狂的笑声，他踹着谷老师的身体，“叫你傲，现在不行了吧！”

课桌上披着人皮的畜生一个个都站起来，走到讲台前，侮辱着一个老师的尊严，“还想来教我们，真以为是来请你教书的，别做美梦了！”

或许是电流的作用，身体并没有给谷老师反馈过多的痛苦，连同这些人的话语，他都不太能集中精神听清楚。

“不如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一名学生看着现在明显失去反抗能力任人宰割的谷老师说。

另一名学生问，“好提议，玩什么呢？”

“嘿嘿嘿，当然是玩那个了！”提出玩游戏的学生脸上露出了意义不明的笑容。

这似乎是他们这个班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们托起谷老师的四肢，形成一个大字，然后运着他向着讲桌坚硬的棱角撞去。

饶是已经被麻晕的谷老师也扛不住这种痛楚，想要蜷成一条虾米。

但是谷老师下意识自保的行为，那些学生又岂能让他成功，哈哈大笑着，准备再一次伸开谷老师的四肢，架着他向讲台撞去。

正在这事，他们听到了有趣的事情。

“不得了了，学校下面有静坐的学生！”

学生？

谷老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原来是一中的那群傻帽，跑到我们这里是准备挨打吗？”一名学生点评着，但是他转过头来，看到谷老师睁开眼睛了，却是咧嘴一笑，想到了一个主意，“不如我们把他驾到窗前，让他看着他的学生挨打。”

“对对对！”有学生拍掌赞叹这是个好主意，“那你们可要按住了他，别让他跑了，一定要让他看到他学生挨打的全过程。”

“你们架着这个糟老头子，我去给主管打电话，让他们开始打人。”另一名似乎是有些权势的学生在面对自己的同龄人的时候稍显客气，在拨通了那位主管的电话之后，却是恶声恶气颐指气使的纨绔做派，“必须给我动手打人，不动手的话，你自己心里清楚！”

那一棍打在学生的身上，也是打在谷老师的心上。

他闭上眼睛不忍看到这一幕。

“哈哈，我们为了迎接老师的到来，给你准备了这么精心的礼物，老师你可不能不领情啊。”学生漫不经心的往谷老师脸上抽巴掌，见他还是不肯睁眼，终于是怒了，揪住他的头发，死命的往窗户的玻璃上砸，“我叫你不睁眼，我叫你不肯看！”

其实痛对现在的谷老师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所谓了，血顺着他的额角，鬓角开始流下，滑入眼眶，刺痛眼睛，泪水也顺着这入眼的鲜血流了出来。

谷老师的泪水是这群畜生最好的助兴剂。

他们拿着棍棒打在谷老师的身上，让他半跪着看着窗外，随后他解开裤子开始对着他小解。

理想之国的破灭从开始到结束只是一瞬间，谷老师心中的广厦千万间轰然覆灭，或许现实对他来说，仅仅只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想到这里，谷老师的身上无端的焕发出一股活力，而这股活力的来源则是死志，生命虽然只有一次，但他已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他挣开困住他的学生，反倒是把他们唬住了。

但是谷老师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而是一头撞破本就摇摇欲裂的玻璃，从窗口跌落，跳楼了。

实验门口一片混乱，保安、学生还有看不惯保安行径的路人，但是不知道是那个眼尖的人看到了，惊呼出声，“楼上掉人了！”

学生的注意力被吸引，转头看向教学楼的方向，看到出现在窗口的是他们熟悉的身影，惊喜还未出现，惊恐便占据了他们的心神，“老师——！”

谷老师从窗口跌落的时候，在呼啸的风声中听到了学生们的呼声，教学楼高不过20米，他掉下去只需要不到两秒的时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是他却在这极短的时间里听到了朝夕相处的学生话语，“老师，我们来接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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