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你没看见,咱客厅有人吗……”
有人?胆儿挺大啊,敢把人直接带家里来了,敢做就敢当,现在怂什么?
钟杳杳坏心眼地戳了一下厉怀辞的腰眼,看他只瞪着眼皱着眉,心里倒也是奇怪。
一般这个时候他就直接上手回击了,今天这么好脾气?
钟杳杳好奇,转身向客厅走去,待靠近沙发认出那人的背影后,紧实修长的两条腿一软险些就跪地上。
她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她听到了多少?……
钟母没有回头看他,只抬眸,冷漠地盯着电视屏上的,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的倒影。
血液直冲头顶,方才与厉怀辞的嬉笑甜蜜一应褪去,他僵硬地站在她身后,浑身被冻住了一般,脑袋里全是嗡嗡嗡的耳鸣。
可是心脏却猛烈地跳动着,正如面对强大的狩猎者,身体的本能驱使他想要逃跑,可是被敌人十足的气场所压制,双腿灌了铅似的,半步也逃不了。
“阿姨,请喝茶。”
厉怀辞没敢做的太过分,将托盘放在钟母的面前后,便走到他身边,温柔的拉着钟杳杳来到了沙发旁边,与他并肩站着。
“是个人都比你有礼貌,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了,连自己妈都不愿意招待一下吗?”
钟母冷飕飕的开口,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您怎么来了?”
钟杳杳撇过头,面如死灰般盯着茶几上一套碧水游春描金边的茶具,釉面细腻色泽均匀,在阳光下莹润透亮,十分精致。
“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来?”钟母微微皱眉,暗暗打量着目光所及之处,真是越看越不满意,哪哪都嫌弃的要命。
“要不是盛家那姑娘给我打了电话,我还不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不,应该说你们根本就没在一起过,联手耍小把戏糊弄我是不是?当我是猴耍是不是?欺骗你妈是不是!”
“……”
“你这是安得什么心?你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不喜欢可以直说啊,我可以再给你找别的啊,你什么意思?是我逼你一定要和她在一起了吗?我那都是为了你好,相亲而已看看你那苦大仇深的样……”
刚刚被她端起的茶杯哐噹一声又砸在了茶几上,瓷器之间的摩擦声刺耳无比,微不可闻的破裂声从茶托底部传来,滚烫的茶汤溅在外边,淡绿的水珠映着钟杳杳煞白的脸。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您,我只是觉得……”钟杳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为自己辩解,开头都没说完,这话头又被钟母截了去。
“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什么工作,说出来真是丢家里的脸,怎么你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一个没前途的小诊所有什么好的,整天游手好闲的一点正经样子都没有,我为你跑前跑后打通了多少人脉,你还不知好歹驳我的面子,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你让我和你爸在亲戚朋友面前怎么能抬得起头来啊!”
钟母越说越气,一字一句都满是怨恨,如一把把锋利的刃,刺疼着钟杳杳已是千疮百孔的心。
全都没有了,钟杳杳苦笑到。
他仅存于厉怀辞面前的、所剩无几的尊严与脸面,不及片刻便被母亲的只言片语统统撕破,如同铁笼中那只绝望的鸟雀,尖锐冰冷的毒牙划开他的皮肤,一点点的扒开与血肉黏连的皮毛,痛苦惨烈的嚎叫穿破灵魂,痛不欲生,无数双眼睛冷漠的看着他,血淋淋的,他的真实。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有什么可退缩的呢。
“阿姨,”厉怀辞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的打断了她:“您这么说有点过分了,钟医生他……”
“我教训我儿子,有你什么事,你是谁?”钟母没好脾气的瞪了一眼厉怀辞。
“……我、我是……”
“他是的我男朋友,”钟杳杳抬起头,坚定的目光看向沙发上咄咄逼人的母亲:“他是我的恋人。”
“……你在说什么啊?”钟母不可思议,看笑话似的,终于把目光移到了钟杳杳的脸上。
以及不可置信的,她看到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两只男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你……”钟母不自觉的站了起来,这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儿子,已经比她印象中的还要高大。
“我之前有跟您说过,但是您只当我在逃避相亲,把我鼓起勇气向您坦白的决心,当成了一句低劣的玩笑,所以我今天必须要再次说明,我喜欢男人,我有恋人,我不会和女人结婚甚至生孩子。”
“你闭嘴……”
“我不会去您认为前途无量的什么市医院省医院,我宁愿待在一个小诊所里也不想虚与委蛇跟他们明争暗斗,我是一个人,不是您养在笼子里戏弄的鸟!我为我自己而活不是为了您那尊贵的面子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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