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2)
昏暗的屋内,只有一盏灯泡晃晃悠悠,男人从昏迷中苏醒,惊恐地环视着周围的一切,墙上画着奇奇又诡异的各种符号和代码,血印子看得人不由得心慌,陈旧的木桌上凌乱不堪,刀叉散乱,盘子被摔得稀碎,地上还散落着被撕碎的书本,沾着血黏在地面。
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门,男人连忙上前,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怎么也推不开。
密室逃亡,男人很敏锐的意识到现在的状况,他慌了神,急忙趴在地上搜寻有用的信息,血迹黏糊糊的,灯光忽暗忽明看不清,他急躁地弄乱了头发,又跑到墙边心神不宁的试图解开逃出密室的方法。
依旧没有头绪,外边的伙伴还等着他的帮助,男人气愤的掀了桌子,喘着大气一圈圈的绕着屋子走,嘴里嘟嘟囔囔还不自觉的啃脏兮兮的手指甲。
绕到第四圈的时候,男人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快步走到那扇锈迹斑斑的门前,站定,深呼吸,心跳声比鼓声还震耳欲聋,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门把上。
然后轻轻地、拉开了这扇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厉怀辞也被逗笑了,只不过被旁边的钟杳杳豪迈的笑声吓了个哆嗦,生生咽了半口气,倒把自己呛个半死。
那天钟杳杳给他喂了药还抱了抱他,他兴奋了好半天才睡着,这一睡就睡到了黑夜笼罩月悬高楼,感觉一觉醒来浑身大汗淋漓跟洗了个桑拿似的,糊弄着在浴室冲完澡,正打量着自己性感的身材饱满的肌肉呢,门铃响了。
大门为钟杳杳先生敞开,屋里有点冷,厉怀辞裹着浴巾,没敞开怀抱。
“怎么这个时候洗澡?不怕感冒加重吗?”
“实在是难受,不洗不行,而且不是有医生你呢么?”厉怀辞忙接过钟杳杳手里沉甸甸的外卖盒,食物诱人的香味若隐若现,可是把他胃里的小馋虫给叫醒了。
钟杳杳看他殷勤地将他拉进屋,又在茶几上手脚麻利的拆了外卖盒,心里却是有点暖。
很少有人在他面前不顾形象的胡吃海塞,有人觉得不礼貌或没教养,但他总觉得,能把自己大快朵颐的蠢样大大方方地展示给自己,倒有种,莫名的温馨、亲切感。
可能是他脑袋有毛病吧。
“这可是另外的价钱。”钟杳杳拨开沙发上的抱枕,腾出个能坐的地方,拆了一次性筷子,开始跟他抢饭吃。
“那我可以用身体偿还吗?”
“顺便赠送我一次感冒吗?”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厉怀辞娇嗔道:“小杳医生真是讨厌~”
“不过……我的确需要你的身体……”钟杳杳笑得神秘莫测,又煞有介事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厉怀辞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惶恐的护住了自己的胸,俨然一副良家妇女见到淫魔恶霸、楚楚可怜的模样。
然后钟杳杳隔了两天就把他带出来“约会”了。
这次是参照了双方的意见,因为不是假期,两人也只能随便逛逛,要去哪怎么去吃什么买什么都商量了一遍,最后决定,全听钟杳杳的。
电影已经到达高潮,影厅里的笑声此起彼伏,钟杳杳在他旁边乐得跟个小智障似的,两人的手在昏暗中紧握着,温热又幸福。
电影散场后,钟杳杳就拉着厉怀辞马不停蹄的奔向位于商业区的小吃街,正值吃饭的点儿,小巷子里摩肩接踵,放眼望去满满当当的塞满了人,每家店铺门前那叫一络绎不绝,手机收付款的提示音就没停过,钟杳杳仗着人多拥挤没人注意,大大方方地将厉怀辞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间,身旁挤过去的陌生人要么嘬着饮料,要么捧着个精致的甜点,还有人啃着个香气扑鼻爽滑酥嫩的烤猪蹄子,馋得钟杳杳跟什么似的,拽着厉怀辞走走停停吃了半条街。
“我以为像你们这种高富帅都是整天高档餐厅意式法式,没想到也能吃得下这些摊位小吃。”钟杳杳瞄了一眼厉怀辞手里捧着的章鱼小丸子,香喷喷的,热乎乎的,话都到嘴边了还是没拉下脸来讨一个尝尝。
“你这话说的,偏见啊这是?以前我还老是自己逛着玩儿,倒是你,我以为医生都注意养生,重油重盐的一概不碰呢。”厉怀辞看着钟杳杳手里……忘了叫什么了,但是色泽光亮,香气四溢,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你这也是偏见,凭什么医生就得粗茶淡饭,尝尝鲜而已,几个月也不来一次,回家自己做饭也累。”
“你还会做饭呢?”厉怀辞惊讶地看着他。
“这谁不会……好不好吃另说,反正能熟。”钟杳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一大男人在外独居这么久,连个饭还做不好,这就有点让人怀疑他的生活是否能自理了。
“哎钟医生,要不,晚上回去我给你做饭吃怎么样?”厉怀辞脑袋上的天线突然接收到了信号,极为殷切的发送了自己的请求。
“你……会做饭?”信号接收员小杳先生发出了质疑。
“我技术老好了,之前给我爸妈做饭,吃完后他们都想打电话质问我的教授,我是不是篡改学籍去新东方学厨师去了。”
不过他爸妈回国的那两个月,三餐全由他负责,阿姨都不请了不说,他妈妈有时候果蔬鱼肉都不让人送,就拽着厉怀辞的胳膊想他带着去菜市场买菜,比小学生半夜期待第二天的郊游还兴奋。
结果到菜市场人家负责点单,厉怀辞负责付款当苦力,老太太看哪儿都新鲜,这戳戳那碰碰,最后被一条扑棱水花的草鱼吓破了胆,少女一般的惊呼在纷乱的菜市场赢得了众人的目光,把厉怀辞臊的,鱼差点都忘了带走,赶紧领着自家眼冒泪光的妈逃出了那家菜市场。
钟杳杳眼睛都亮了:“那待会咱们去逛超市吧!我想吃肉!”说着便着急忙慌地吞下满腮帮子的甜团子,期待厉怀辞的回答。
“好。”厉怀辞温柔的看着他,打算回去就把记满约会攻略的小本本丢掉,另开一本满汉全席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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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家厉怀辞都没力气了,钟杳杳是真能逛,不管是超市还是菜市场都要逛好几家,比他妈当时还要欢快,啥玩意都要往购物车里放,因为心疼钟杳杳所以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来提溜,几大包几大包的,没把他的胳膊给勒断了,钟杳杳还想直接让他去他家,被他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说先回家一趟拿点东西,待会再下去敲钟杳杳家的门。
钟杳杳不爱坐电梯啊!他一气儿爬六楼,不费劲。
要是厉怀辞也硬着头皮跟着爬楼梯,没一会儿就得废了半条命。
瘫在沙发上缓了口气,一个鲤鱼打挺又蹦了起来,带着几大包东西下了楼。
钟杳杳的家,让他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打眼一看,这沙发这茶几,乱糟糟的,但是吧再定睛一看,它又不是那么乱,相反还非常规整有顺序,让人一时间有点凌乱。
两人把买的东西都归置妥当后,厉怀辞便挽了袖子开始收拾食材,准备做饭。
钟杳杳也想进厨房搭把手,结果被厉怀辞堵门口说厨房重地,要进来就得收保护费, 这是要造反啊?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气得钟杳杳当场上去就是一顿猛亲,这保护费交的那叫一个积极。
钟杳杳嘴里啃着半根黄瓜,清香却涩,厨房里两人在锅碗瓢盆中默契的忙活着,满是生活的气息,温馨至极。
待到冰凉的水流过他骨感十分的双手,刺骨的寒意将自己唤醒,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对,之前和小男友谈恋爱的时候也没这么上赶着,上床不说,接吻都没几次,基本都是小学弟黏黏糊糊的撒娇,嘴巴都凑在眼前了,他才屈尊降贵的碰了一下。
怎么回事呢?厉怀辞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呢?
他又是怎么吸引了厉怀辞呢?两人见面统共没几次,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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