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1/2)
时光如水,转眼就进入了腊月里。自从田二丫在下雪那天见过柱子后,这又过了将近一个月。
许是上次的先斩后奏触怒了董婆子。这个月里,她很少再去隔壁看望金婆子。就算偶尔的去了,她也也肯再带田二丫这个小尾巴。这样,柱子康复矫正的工作就忽然的停止了。可怜小二丫空有一个巨大的抱负,硬是被卡在这个农家小院里难动弹。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田二丫也不是没有想过一哭二闹的,可是一点用没有。董婆子、张氏这次仿佛铁定了心。毕竟是个成熟的灵魂,也不好意思天天的哭闹。不能在沉默中爆发,就只能在沉默中灭亡。于是,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慢慢的沉寂了下去。这个小小的院子,变成了一个沉重的枷锁,紧紧的禁锢着田二丫的灵魂。
这段时间里,田二丫每天都要忙着许多事。王氏做饭的时候,她也会帮着看灶火。张氏扫地的时候,她也会拿着扫把搭把手。喂鸡的时候,她也拿着鸡食洒在鸡圈里。她看着公鸡母鸡们扑扇着翅膀抢食吃,也会“咯咯”的笑起来。她是越来越像一个本土的农家女。
平淡的生活外,田二丫也会想起隔壁。柱子现在的情况怎样?一个人的时候,柱子可有继续去训练?柱子训练的强度怎么样,训练的规范够不够?柱子的未来究竟会怎样?为着柱子,她在深深的担忧着。
偶尔,田二丫也会想着改进矫正的方法。也许可以画条直线让柱子走,这样他才能深刻的发现自己的问题。也许可以让柱子背唐诗,音律节奏对语言的训练有帮助。就算她有着无数的想法,可如今只能被绑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
田二丫变得乖巧稳重了,许多方面都向着田大丫的方向转变着。表面沉寂着,内心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也许正在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天。田二丫一边试着要接受这世界,一边感受到一种无限的焦灼感。
进入了深冬,这白天变短了。这田家村的人还是秉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则。这段时间里,董婆子一家子又改成了一天两顿饭。这样,家里也能省些粮食跟柴火。
白天短了,晚上变得就长了。现在是晚上睡得多,中间还能烤些番薯做零嘴,田二丫顺利的接受了一天两顿饭。那种深入灵魂的饥饿感仿佛不会回来了。
这段时间,田二丫变得很少说话了。张氏是个木讷的,一天到晚又在忙着无数的事情。田老二呢,也许一天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他。田大丫正在换牙期,又是一个沉默的性子,一天未必能够说出几句话。往常田二丫跟董婆子说话比较多。如今呢,小丫头正在生着她的气。一大家子人,田二丫竟然找不到一个倾诉的人。生活,越发压抑的她抬不起头来了。
无论你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这日子总会过去的。
这天吃过晚饭,田家人就全部上床了。田二丫躺在床上,看着那扇墙上的窗户。天,渐渐地黑暗了。现在的时间,也才只有六点钟吧。现在就躺在床上了,第二天七点多钟才起床。一天里,在床上的时间超过十二个钟。漫漫的长夜,可怎么好入眠。
田二丫躺在床上,看着头顶青色的帐子。随着天色的变暗,帐子也从青色变成了深蓝色,接着又变成了黑色,最终完全消失在了黑夜的里面。在这沉沉的夜色里,思绪随意的飞舞着。她一会儿想起了隔壁的小柱子,一会儿又想起了前世的亲人们。两世的记忆互相穿杂着,分不清梦境跟现实。
田二丫忽然好像想起一个矫正的好办法。一会儿,又把那个想法推翻了。一会儿想起了前世的男朋友,他终于把许月华三个字填上了房产证。一会儿又想起自己已经成了田二丫。
半梦半醒间,仿佛看到了燃烧的火把,听到了嘈杂与吵闹,仿佛无数个生离死别交汇在一起。不管它,田二丫翻了个身继续睡。鼾声响起了,她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田二丫就睡醒了。一夜里,耳边仿佛一直都有嘈杂的吵闹声,分不清现实跟虚妄。竖着耳朵贴着墙壁听,细细碎碎的说话声、脚步声一直都往耳朵里面送。趴在窗户往外看,人影好像晃来晃去的。家里,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冬天的棉袄又厚又大的,田二丫一个人穿不上。她就只能躺在床上等张氏。
张氏一进屋,田二丫就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张氏脸上虽然带着笑,眼睛却略微有些红。雾蒙蒙的眼睛里,仿佛有滴泪水在涌动。可是有人欺负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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