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1/2)
“陛下, 您……”怎么又来了?
傅彦行似还在回味刚才拢着小姑娘腰时的滑腻触感, 沉着脸问道,“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她这般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睡晚了对身体不好,虽是读他送的过来的书,他也不希望她这般日夜颠倒。
涟歌被问住,莫名觉得他有些不高兴,只好道, “臣女资质愚钝,便想着刻苦些,能早日将书看完, 好还给陛下。”
他皱眉,“不必如此。”
他已经明白过来, 小姑娘是误解他的意思了,可让他明明白白说出来,我只是想投其所好讨你欢心, 他又说不出口,便黑着个脸。
涟歌在软塌上如坐针毡。她是真的不喜欢自个儿闺房里多个外男, 哪怕这人是皇帝, 她还是觉得不舒服, 更何况还是这样晚的时候,又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沉默着,好半晌才道,“陛下, 夜深了。”
她在送客。
傅彦行恍若未闻,去将方才的烟绿色海棠素缎掐腰裙拿过来放桌上,道,“明日你穿这个。”
涟歌扫了一眼,是十分美丽却不张扬的素色,虽然是叠起来的,也看得出做工精美,哪怕在夜间灯光下也隐约可见流光闪动,让她想起她第一次为他诊平安脉时他身上穿的那件,她从庄子上回濮阳以后还特意去成衣店问过,知道那是流烟锦,十分珍贵。
她不太清楚他的意思,但想起祖母的叮嘱,便道,“陛下,臣女不想做公主的伴读。”
她的祖母不喜欢南阳太长公主,也捎带着不喜欢太皇太后,她若是做了公主伴读,就得隔两日在宫里住两日,多多少少会和那些贵到极点的人接触,她的祖母不会开心的。
以她的年纪,被选为公主伴读的可能性不大,可她也担忧不是?
傅彦行道,“你放心。”
虽他本意是叫傅昕妙选她,这样她可以时常出入宫闱,他见她的次数就多些,可既她不愿,便罢了,总得让小姑娘自己开心才好。
“那这件衣裳?”她指着那件低调中透着华贵的衣裙问道。
傅彦行起身站到窗边,煞有介事道,“穿上这个,华昭不会选你。”
涟歌欣喜,笑道,“谢陛下。”
陛下金口玉言,说不会选她就一定不会选她的!
她这般欣喜的模样,小嘴抿起处起了个浅浅的窝,像是把美酒都盛进窝里,不用往外倒,光是看着就会醉。
傅彦行神色古怪地看着,知道她是真心不想做公主伴读,便问道,“人人都想做公主伴读,怎么你却不想?”
涟歌摇头,“臣女喜欢自在些。”他并未因她的话不快,她接着道,“宫里虽好,臣女还是喜欢家里。”
傅彦行眸色沉了沉,道,“总要习惯。”
他话里有话,涟歌没听出来,轻轻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花儿来,再次提醒他,“陛下,夜深了。”
她困了。
这次傅彦行未在逗留,推开窗,临走又转过身来,“以后不必如此刻苦,那些书你慢慢读便是,朕不是想考你。”
他身影一跃,很快消失在溶溶月色里,涟歌走到窗边去,将窗户反锁了。
明天开始,一定要让莳花她们将窗户锁紧。
这般想着,她进入了梦乡。
头晚上看书到半夜,又与傅彦行说了会儿话,第二日便醒的晚了,迷迷糊糊脸间听见莳萝的声音,“这裙子是哪里来的?”
莳花端了洗漱的热水进来,听见莳萝的话也过来看,昨夜是她在外间守夜,记得很清楚,她去睡之前未见过这衣服,“许是姑娘昨夜拿出来准备今日穿的。”
莳萝将裙子拿过来挂到桃木嵌黄杨龙首衣架上挂着,轻轻打理上面的褶皱,被柔软光滑的细腻触感折服,感叹道,“摸起来真软。”
涟歌坐起身,问道,“什么真软?”
两个侍女忙请安问好,莳花拧了帕子给她净面,道,“您昨夜拿出来的衣裙啊。又好看又舒服。”
涟歌穿鞋的脚一顿,道,“是的。”
她昨夜根本没看过那件衣裙到底什么样,直到穿在身上了才发现是真美。烟绿色拼白色的交领大袖长袍,宽宽的腰封将纤腰束成细细的一握。一整只右袖上绣了一枝牡丹,细看只有半朵纷繁精致的花,另半朵在对应的裙摆上,将手臂放下时合拢成一朵,真是匠心独运,别出心裁。连压裙摆的玉佩也是两朵牡丹花,用深绿的锦线挂了,垂在腰间轻摇慢摆。
莳萝心思巧,给她戴的头面也以精巧雅致为主。涟歌整个人也都衬得像一朵绿牡丹,美而不显,就是有点儿热。
如今大楚时兴的是齐胸襦裙和轻便活泼的短裾,像这样的交领大袖长袍,平日里是没多少姑娘喜欢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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