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亲缘闹剧一(1/2)
“那唐太宗笑道:‘御弟呵,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
三藏不知那皇帝何意,便只答道:‘只在三年,径回上国。’
太宗又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
……
那说书老头儿兴致正浓,桌下听客也听得入神。秋歌手支着头,靠坐在角落,端起面前的茶水细细品了一口,苦涩满口,回味微甜。
瞥一眼门口开败的荼靡,出了神。
谢了荼蘼春事休。无多花片子,缀枝头。往后年年,物是,人非。
说书人手一抖,醒木声乍然响起。秋歌回神,那说书老头儿清了清嗓子:
“ 御弟此去,山高水长。过桥,便是天涯。”
秋歌抬眼瞧了瞧这老头儿,满脸沧桑。人这一世不过百年,既不见青岑可浪,亦不见碧海可尘,可这声音里,却是藏着万万年不可化解的忧愁。
可至此为止,秋歌的小半生中,倒没有那么些拿得出手的故事,活到此时,一路上还算顺风顺水。
秋歌虽并非生于什么王公贵族之家,但秋歌那师父,秋信生,却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易容堂堂主,便是各地方官道,也要给些面子的。
虽名为徒儿,可秋信生也无一儿半女,便将秋歌这捡来的孩儿当了亲生的来看待。
秋歌虽是女儿身,秋信生却希望她能坚毅沉稳,将她当了男儿来养,将来继承这易容堂。
虽说秋歌生来被遗弃,身世很是可怜,但好在还不甚有记忆时便遇到了秋信生,得其庇护,安然长至今日,已足足二十五岁。
秋歌是爱听书的,大约平平无奇的人生,也需要戏文的渲染。只是听过便过了,这说书老人的忧愁,秋歌略能感知一二,心底莫名生出些悲痛,只是细细想来,又委实没什么值得感同身受的。
秋歌起身正欲离去,转过头,眼前男子端坐一旁,剑眉微蹙,垂着眼帘,一动不动,秋歌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这倒是个问题,险些将他忘了。
“江月?”
秋歌见他没有反应,复又稳了稳心神,向后靠了靠,耐着性子坐在原位等这位白来的未婚夫婿醒神。
至于这所谓未婚夫婿,秋歌到此时也颇为不解。要说起自己过得一日三餐的日子与其他江湖儿女有何不同,大概就是这二十五岁高龄还不曾婚配的经历。
秋歌也并非寻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易容堂的生意遍布天下,总不乏机缘与各门青年才俊商谈,但次次都心无旁骛,将易容堂的生意打理的很好。
秋歌也并非感受不到,只是自十年前一次贪玩跌落山崖,全失了记忆,便再提不起兴趣与人相处。
大约是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年少的好时候,秋歌在床榻之上躺了近半年,也看淡了不少事情。
几年之前秋信生也说过几次,让秋歌留意些,只要秋歌开口,师父自当出面。但除此以外,秋信生却是相当安稳,不急不躁,也并不催她。
秋信生不催,秋歌正好也对此事并不感冒,二人一直相安无事,直到三月前起,秋信生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仿佛头一天知道秋歌未婚,整日操心此事,并责令秋歌将搞对象提上日程,加速前进。
秋歌虽很是不解,但师父偶尔抽风,也得顺毛摸,只得阳奉阴违。
两个月见不到效果,秋信生说是慎重决定办一场比武招亲,实则一怒之下叫人搭了台子。
秋歌既无处可逃,自然也是下足了功夫,要赢她,也是不易。况且秋信生疼秋歌,赢了这擂台,若长相不端,人品不成,也是不行的。
比武招亲那天可谓是人山人海。看热闹的,对易容堂慕名而来的,又或是单纯想来看看秋信生什么模样的。整个银川城,都喧闹起来。
秋歌着实觉得这一场比武招亲与自己不甚有关系,毕竟都是冲着易容堂来的,再不济,也是来看秋信生的。
说起秋信生,虽为这易容堂堂主,大约这天下没用过易容堂的药的人,少得可怜,但真正见过秋信生本人的,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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