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吗（23）（倒v结束）（1/2）
自然界中，人与其他动物的区别体现在方方面面。举例来说，动物有固定的发情期。
其中，鸟类的发情期大多从四月开始，通常会持续一到三个月。
人类自引气入体之后，肉身会逐渐产生变化，却不至于断情绝欲。而妖族的修行本就极少借助外物，即使修为精深如妖王，依然受到某些本能的影响。
夏七不知道青族的原身是什么情况，不过从他们几天后的“春河之礼”来看，依然存在某些约定俗成的东西。
就像此时此刻，眼前这个把他的衣服脱了一半，然后一口咬上他嘴唇的家伙。
夏七被咬的闷哼了一声，几乎怀疑自己被当成了一块肉。刺痛感很快被软肉舔舐的触觉所取代，苏夺之深入他的口腔、将自己的气息灌注进去，翻搅出液体细微的声音。
两个人扎堆在房间昏暗的角落里，看起来比对方更加混乱。夏七的大脑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很快又被种种冗杂的念头塞满了，甚至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地。
唯一占据了意识与感官的，只有眼前这个从气息到动作，都熟悉到骨子里的男人。
如果不是修士自发引气入体，夏七怀疑自己会在接吻的过程中窒息而死。等苏夺之身上的衣服也七零八落之后，嘴角抽疼的青年终于挣开了一点距离，然后用力换了几口气。
就算可以不用呼吸，长时间的闭气到底还是有种窒息感。等夏七喘匀了气抬头，就看见苏夺之依然盯着他，表情似乎有点不满。
夏七：“……”
你不满个毛线啊？！
他心情复杂的抹了把嘴，余光扫过两人身上七七八八的衣服，还有面前这个男人炽热到几乎烫手的体温。
就像很久之前，远在上个世界的某天晚上，夏七梦到自己和“前男友”接吻。醒来后发现季夺之把他用链子绑在了床上，正在拿毛巾擦拭他的嘴唇。
当时系统问他：【“你真的记得，你的前男友是谁、又叫什么吗？”】
在那个渣攻玩替身的世界，直到最后季夺之对他告白，两个人都没有发生过超过拥抱的关系。因此夏七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为什么刚才接吻的时候，他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甚至熟悉到了……让他毛骨悚然的地步。
青年的思绪依然有点混乱，但既然清醒了过来，他不打算继续厮混下去。在对方再次俯身下来之前，夏七深吸了一口气：“果冻，是你吧。”
“……”苏夺之。
空气中原本快要灼烧起来的温度，如同突然被浇上一捧沸水，炽热的白烟瞬间满溢开来。面前的男人一只手还拽着他的胳膊，就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手指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大妖原本俯身的动作定住了，瞳孔中的渴望凝滞成固态。和片刻前相比，现在的苏夺之全身该硬的不该硬的地方，都变得邦邦硬，整个人宛如一尊坚不可摧的塑像。
夏七：“……”
苏夺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按在下面的青年突然一用力，然后彻底挣出对方的怀抱。但他并没有躲开的意思，仅仅只是从苏夺之的身前退出来，然后抬头看向眼前的大妖。
“其实我本来并不确定的……”夏七说，“不过看起来，这不是我荒谬的臆测。”
苏夺之沉默地看着他。
夏七叹了口气，想起那只和自己相依为命十年的妖物，以及当初攒了好几年的秘境碎片。在洞中下落、即将真正进入的青族秘境之前，他在字铭下方的洞穴底端，窥见了一大团仿佛活着的软体……生物。
在那不到一息的印象之中，那团不知名的存在，和果冻看起来几乎一样。
那一刻夏七没有时间细想，就彻底坠入了秘境之中。当他再次睁开眼睛，身边已经不见了自己的小伙伴。
后来和名为周断水的弟子在秘境中相遇，又让对方画出了传送的阵法。后来夏七决定前往青族，除了寻找任务出路的想法，也因为一些没有证据的推测。
从当初果冻建议他收集青族秘境的碎片开始，夏七就怀疑过对方的来历。系统更是不止一次的提示他，果冻八成不是什么普通的妖族。
“那个‘周断水’，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面前的大妖始终没有开口，夏七却再次提问说。这次他盯着眼前的男人，与那双冷静下来的琥珀色眼瞳对视，仿佛希望穿过不透明的晶状体，直接窥探到对方意识的深处。
直到房间里最后一丝暧昧的余烬消退，苏夺之垂落的手重新握住了夏七的手腕。青年微微怔了一下，就听到对方说：“在那个秘境里，我恢复了一部分力量，暂时夺舍了他。是为了引你过去，让你对青族之事产生好奇。”
夏七反应了几秒：“当时的周断水是你？！……等等，你怎么觉得我一定会找来青族？”
“我并不确定。”苏夺之说，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但我觉得，依照你过去的作为，会想要找一找‘果冻’的去向。”
夏七：“……”
青年瞪着他，微微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他说的没错。
都说一条狗养十年都会当成家人，何况“果冻”对夏七来说，远远超出了宠物的意义。它不止一次的救过他，会像同伴一样彼此交流，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躲起来和他冷战。除了不是人类的外表，这只不明来历的妖物拥有的知识储备，比夏七和苏予共同的师长还要丰富。
在那不长不短的十年里，他们甚至创造出了特定的肢体语言，用来替代果冻无法开口的状况。
就像夏七曾经和落花生闲聊时说，如果哪天果冻真要对他做点什么，他又没办法反抗的话，自己大概也不会怎么样。
可能会觉得有点难过，毕竟他确实没办法把它当做恋人，但也无法割舍掉朝夕共处的时光。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一大团类似史莱姆的存在，变成青族新上任的妖王。依照之前赵有梅的说法，青族的幼年体拥有自由拟态的能力。难道真的像系统曾经猜测的，这几年他只是个宝宝？
又为何流落到了召南派附近？为什么选择呆在他身边？
苏夺之这回没有沉默，看着眼前的青年一脸等着听故事的表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尚存几丝布料的衣服。夏七跟着他往下一瞅，然后注意到某处依然醒目的存在。
夏七：“……”
苏夺之：“……”
“我觉得……”最后，苏夺之慢吞吞地说，原本已经恢复成圆形的瞳孔，再次不对劲起来，“我们现在——”
“我、觉、得青族的妖王，总不会真的控制不了本能吧？”
在对方试图进一步挑起话题之前，夏七干脆利落的打断了他。
“……”苏夺之无言以对。
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苏夺之似乎想要说什么，又在眼前青年一脸坚定的表情下退败了。他深深地呼了口气，突然一把将人揽了过来，头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但是现在很难受啊，真的很难受，冉冉。”
突然被“冉冉”的夏七僵了一下，在心里反复念叨“这是果冻这是果冻，你们过去同吃同睡十年了”。然后他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想了一会儿，在对方手臂上拍了拍。
“要不我帮你一次？”夏七说。其实刚才一番又啃又摸的，他自己也有点感觉。不过心里绷着几件事，现在一件件抛出来，那些旖念也散的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夏七想到系统曾经说过的，“原主的身体如果没有伤亡，会在宿主离开之后继续生活”，就觉得没办法和眼前的家伙更进一步。
苏夺之没吭声，又过了一会儿，才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夏七反应了片刻，意识到对方大概在点头。
夏七：“那，那行？”
就先这样吧。大家一起来，互帮互助才是好朋友。
“对了，等会儿别忘了我刚才的问题，”被人提起来走向床铺的时候，夏七挣扎着说，“就是，你变成果冻——”
“不许喊‘果冻’。”苏夺之回答。
***
当夏七再次从房间外面看到阳光，而不是透过鸟巢天顶上的缝隙时，青年流出了劫后余生的泪水。
都说男人在某方面的承诺靠不住，夏七也没指望对方能真的“一次”。不过苏夺之到底没食言，说好的互相帮助，就老老实实互相帮助。
是个踏实肯干的老实人的形象，就是体力太好了点。
蹲在“鸟巢”边缘的凸起处，夏七吹着从林间拂过的凉风，打算待会儿回之前的住处一趟。就在他考虑接下来行动的时候，身后传来另一个人行走的震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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