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07 快乐（1/2）
被叫住的人开始只以为是熟人打招呼，可在简单的回应后，又被叫住，这时倪正航明白眼前这几个陌生人显然是专程找来的，不过他还有个小会要开，便安排身边的年轻人先将人带到办公室，他稍后再来，这不刚忙完的倪正航一进门就看见年轻人和来人聊的正开心。
再说说管木子他们，明明是来寻人问线索的，可偏偏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不过这倪正航的态度很好，在简单的说明自己要忙的事后，还安排了个年轻人陪他们聊天，而这年轻人还是太过于年轻，仅仅半个小时的交谈时间就被别人问得将自家教授的生平事迹套了个底儿空。
见众人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倪正航也不拘泥于形式，倒是很顺手的拿过桌子上原本已经准备好的水，喝了一口问道，“不知你们几位是？”
“我们今天是来找倪教授问些问题的。”管木子很自然的回答，可在看见眼前这人正是要找之人时愣住了。她寻思着这当面套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问问题？什么问题？”显然作为教授的倪正航已经习惯这种随时随刻被人抓着问的行为，就见他找了个最近的座位坐下，之后就是一副你们快来问我呀，我会好好回答你们的兴奋表情。
可对于这份兴奋，调查处众人是有些不适应，不知为何，从倪正航的眼神中，让他们有种回到上学时代错觉，还是那种被老师逼着回答问题的不好感受。倪正航呢，显然明白了众人眼中的抵触，在简单的说了两句，你们不要紧张后，就又开始眼巴巴的盯着众人看。
管木子：“嗯。倪教授，其实我们今天来是听说您手上有个案子，好像是关于小丑方面的。”
“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倪正航将身子坐直，虽然嘴角还带着笑意，可眼里的那份已经被收了起来。
看到倪正航动作的管木子笑眯眯的解释，不过并没有说出实情，“哦，是这样的，因为最近家里有孩子过生日，刚好带他却去游乐场里玩看见了小丑，就很喜欢，回来又听朋友说你手上有个项目，又恰巧是关于小丑的，我们就像着能不能带孩子来参观参观，毕竟小孩子嘛，现在有兴趣，我们这些做大人的还是要积极配合，不然过了这个年龄段，可能孩子就是没兴趣了。”
在听到来人是为了孩子后，倪正航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的松动，见有机会探出消息，管木子便开始在众人面前扮演起一位为了孩子健康成长的美好母亲形象，那感人的话，那提起孩子含在嘴角的笑意，着实让不明真相的两人，和明真相的一群人都陷入了母亲为了孩子征求参观了解机会的假象里。
倪正航：“管小姐，其实吧，不是我不想让你的孩子参观这个项目，而是这个项目不适合。”
管木子：“怎么会呢？”顺便在身后给其他人竖起了个大拇指，看见没，姐的演技。
瘦子，唐一魇上前按住躁动的手，眨眼示意，低调低调。
“会的。”倪正航很严肃的点了下头，“有些事情并不想表面上看的那么美好，管小姐要是想让你的孩子一直保持着一颗童心的话，还是不要让他接触这类东西为好。”
管木子：“倪教授，您的意思是说，这小丑并不想表面上看的那么好。”
倪正航：“管小姐很聪明。”
“您这样说真的是太客气了，我这只是听到您说这小丑对孩子不好出现的一种母亲的本能而已，具体为什么不好可能还需要倪教授你好好讲解一下。”看到倪正航脸上为难的表情，管木子连忙补充道，“我这只是想回去和孩子有个交代，这不早上出来的时候答应了孩子说要带他了解一下，可经您这么一说，我都有些糊涂，还希望您帮我把这思绪捋捋，这样等孩子问起来时我也好有个说法。”
“这倒也是。”倪正航似是百般为难，可最终还是开了口，“这小丑表面上是哄小孩子开心，但事物总是有两面性。灯光下的小丑努力的表演,这一刻他是万人倾笑的对象，即便狠狠地摔倒在地，观众给予的表情也只有大笑，而非同情他，当他越是想讨好观众,就会有越多的伤感产生。至于这份伤感的来源，是因为没有人能真正的理解他。久而久之他只知道，舞台上的表演是发泄悲伤的另一种形式，观众的掌声，对于他来说，只是一种过场。就好比小丑的眼泪，众人只看见妆容外的那份笑意，而这往往也让人忽略掉另一面推掉装扮背后的心酸。表演结束，众人散场,后台的小丑变回了真正的自己。不再是那个欢天喜地的人，他可能在对着月光黯然落泪，细数着手上用悲伤来换取的同情，而这总算是找到了慰藉。可没有人是想真正认识他，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从倪正航那儿出来，一群不知该往哪儿去的人在云溪大学里转悠了一圈儿后，被打电话来问的凌栗一股脑都招了去，一到餐厅了，本想去给众人做点吃的的凌栗就被扯着坐了下来，边问着关于小丑在心理学方面的事儿。
至于管木子他们之所以问出这话，那是因为在和倪正航聊完后，从心里产生出一种无力感，他们试图辩解过，可就倪正航那专家的劲儿就让一众人信服，所以众人现在的状况就是明知道这事儿怪怪的，可就是没道理反驳，甚至到后来让他们有种这事情就应该是倪正航所说的那般。而在众人纠结之际，恰巧凌栗来了电话，在相视一眼后，索性就到这里来问问这个学过心理学的人是怎么认为的。
对于这个问题，凌栗的答案是倪正航说的观点挺对，小丑从存在以来一直都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为了让这群门外汉听的更懂些，凌栗对所有的话先进行了一个高度总结，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人们的快乐总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或许在游乐场里的小丑在这一方面还表现的不是太明确，可剧场里那些小丑的表演，不正是印证了这个说法。
舞台上，小丑努力的表演着，当他即将摔倒时，观众的脸上会出现一丝紧张，但那份紧张在小丑真的摔倒在地时变成了哄堂大笑，你说他们对小丑没有同情吗，是有的，可生活已经很艰难，大家都是需要方式来解脱，所以在小丑坐在地上挠着脑袋傻笑，或者是表现出滑稽的动作时，人们会笑，这一刻他们是明确地知道小丑的出现就是供他们开心，而小丑亦是知道这是他的工作，因此，就算一开始的假摔以为不小心的原因变成重重的跌下，小丑也会继续着自己的表演。
至于小丑的眼泪，这就要看每个人对于此的理解，有些人的确是没看见小丑背后的辛酸，可有时候也是因为小丑没有表现出来，就比如说现在这个社会，大家都活的很辛苦，可每个人还是在努力地活着，这样生活就要找个平衡点，或者是找一个安慰点，你想想当一个人工作做到一半快要失去动力时，他会去问别人将同样的工作完成的怎么样，如果知道对方的进度比自己快，那这个人可能会不开心，从而继续工作，可当对方说他做的和自己做的差不多，甚至比自己还少，那和这人心里便会得到一丝平衡，因为总会有人给自己垫底，这些活可能并不是多么好听，可不能否认的便是，从某种方面来说，这就是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即使别人不觉得是痛苦，但自己高兴不就好了。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不过多个性格里总有一个会成为主导，这就意味着如果一个人是以小丑的性格为主导的话，在长时间取悦别人，换来的却他人的开心，或者说只是同情，没人愿意真正了解你时，原本的那份初心就会慢慢地变质，变得开始反感别人的笑声，变得开口抱怨他人，甚至在这份情绪经过长久的挤压得不到合理的释放后，就会变成危害社会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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