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2)
少年靠在椅背上,笑看她挂了手机。----更新快,无防盗上dizhu.org---
一个眼神示意老蒋。
老蒋将顾熹的手机重新收起, 放到他跟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 有佣人端着盘子来上茶。
精致的玻璃茶盏里, 汤色青碧杏黄, 叶底黄绿肥嫩, 香气如兰。
少年慢悠悠给她介绍:“极品黄山毛峰, 国内第四名茶,花了二十多万好不容易拍了一点。”
顾熹看了眼, 瞥开目光。
少年疑惑, “你不是很喜欢喝茶?”
“你是谁?”
“你猜。”
少年笑了笑, 嘴角两个小梨涡越发明显。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孩让人十分的恼火。
少年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她脖子上打转。
意味深长的来了句:“哦——你们做了。”
顾熹:“……”
能打他吗?她第一次这么想打人。
“他这么喜欢你啊?”他故作天真地问。
想起记忆里那个对谁都不爱搭理的人, 周围人无论对他再好, 他也没往心里去过。
真是让人很不爽。
顾熹暂时摸不准他的心思和性格,没有搭话。
心里却在不断猜想着。
跟季深有关的人。
有钱人家的小孩。
会是谁呢?她根本没听季深提过。
季深认识却不跟她提的只有两种人。
不在意或者极度厌恶。
经过这么一相处,顾熹觉得很有可能是后者。
“你不喝吗?再过一会儿口感就差了。”他手撑着下巴, 看她。
好看是好看, 顺眼是顺眼, 脾气也是好脾气,是大部分男人都喜欢的类型吧?
“你不自报家门, 我怎么敢喝?”
顾熹也看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
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孩心眼这么多?
想起这个,顾熹又想到季深,十六七岁的季深,她没有见过。
她一直没问过他, 他们没有联系的那三年,他在哪里,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她一直等他主动说,可他连自己父母亲的事都主动跟她说了,只有这两三年的空窗期,只字未提。
他一定过得不怎么好,甚至很不好。
她想起他手腕上那道被纹身覆盖的伤疤。
重度抑郁的人究竟有多难受多无助她不知道,因为没有得过,她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她查过。
她想让季深知道,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黑暗,不是所有的婚姻都不值得信任,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背叛。
他再也不会是一个人,有人很爱他,胜过爱自己。
她看着眼前少年的目光渐渐变成了审视。
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却抓不住具体。
“你真笨,”少年略带嫌弃看她一眼,“我姓秦。”
秦姓,和季深有关的秦姓就那么一个。
她百度秦立成的时候,在他的关系图谱里匆匆扫了一眼。
图谱上显示,他和季安年是昔日情敌,和程烟的关系是绯闻,他有个妻子,也有个儿子。
好像叫……
“秦桉?”
“嗯?”他挑眉,“再叫一声。”
顾熹看他。
他双手撑着下巴,笑眯了眼:“他应该很喜欢你的声音。”
“你不喜欢他?”顾熹问。
“我应该喜欢他吗?”
他歪了歪头,疑惑看她。
顾熹不答话。
一直笑得无害的少年突然笑意全无,眼中的厌恶和嫉恨再不加掩饰。
“他得了病,我爸怨我和我妈没照顾好,呵,你说我该喜欢他吗?”
他一手把跟前的茶盏挥下桌,玻璃茶盏应声而碎。
顾熹看见原本笔直站在他身后的老蒋和小蒋两个壮汉都颤了一下。
有钱就是任性,心情不好了随手一挥,也不知挥掉多少钱。
顾熹大概猜到眼前这个少年对季深不满甚至讨厌的原因了。
秦桉挥掉茶盏,似乎心情又好了起来,笑着对她道:“他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行程,你说我如果让他亲自来接你,他会不会来?”
顾熹面色一沉,“很有意思吗?”
“我觉得挺有意思。”
他用顾熹的手机拨出季深的号码,开了免提放在身前的桌上。
嘟声期间,他看向顾熹,“他不是最在意你吗?他如果真的亲自过来,你是不是很高兴?”
顾熹起身,伸手想去抢手机。
手臂被秦桉身后的老蒋及时上前制住。
秦桉的手伸过去,轻轻拍拍顾熹的脸,面无表情道:“别动,如果他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不过来,我不介意对你做点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手机里嘟声停止,对方接通了。
“嗯?想我了吗?”
好听的男音从手机声筒里传出来,带着顾熹熟悉的撒娇意味。
顾熹刚想开口,老蒋的大手就捂住她的嘴,顾熹挣扎着,怎么都挣不开。
秦桉冷笑一声:“她当然想你,五点之前,S市这套别墅,要是报警,可别怪我哦。”
“你想干什么?”手机里的声音瞬间变冷。
“不干什么,就看不惯你。”
自从季深进了盛娱,他那个好爸爸,什么好资源都上赶着给他,生怕亏待了一样。
“别动她。”三个字说完,那边就挂断电话。
正在室内等待五分钟后采访的季深一下起身,到处找刘勤。
刚上完洗手间回来的刘勤被季深一把抓住肩膀,“买票,现在最快的航班,S市国际机场!”
刘勤愣住,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季深,嘶哑着嗓子对他吼着,情绪仿佛在暴怒的边缘。----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别说周围的工作人员了,就连他都被吓到了。
因为季深的反常,刘勤这下也不问什么原因,赶紧拿出手机订票,带着人上了车赶往机场。
他心里早已经泪流成河,这次饭碗怕是保不住了。
坐在车上,他问季深:“你怎么了?”
季深不理他,冷着脸看手机。
现在是下午1点,刚才买的1点35的机票,这里离机场近,坐车15分钟就到。
从这个城市到S市,飞机正常飞行两个小时,出了机场再叫辆车,开到郊区得五十分钟,最后能在4点半左右到达秦桉说的别墅。
这是在一切都正常都情况下,航班不延误,路上不堵车,没有任何意外。
刘勤见他完全不理自己,急了:“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啊,我好跟公司和你的经纪人做交接。”
“救人。”
“谁?”刘勤脑子转得飞快,S市,能让季深这样紧张甚至反常的还有谁。
“顾熹?”
季深戴上口罩嗯一声。
“她怎么了?绑架?勒索?你该报警啊!”
“不行。”
“为什么?”
“秦桉。”
刘勤吓得舌头都打结了:“你……你是说,秦……秦老板的儿子绑了……顾熹?”
“差不多。”
刘勤第一次在这种事上询问季深:“那……那我该怎么跟他们说啊?”
“他应该知道了。”
秦立成虽然表面看起来对秦桉不闻不问,但背地里,秦桉的所有动向他都第一时间掌握着。
刘勤又犹豫了:“那,那你去做什么啊,老板不就能解决了?等会你的专访,下午的杂志封面,晚上音乐盛典,就这么撂担子不管了?”
“解决不了,秦桉这个人……”
季深顿了顿,最后只道:“什么都没有她重要。”
·
电话一挂断,老蒋的手终于从顾熹嘴上挪开。
顾熹气得狠了,抄起自己那一盏没有动过的茶水往秦桉脸上泼。
如果熟悉顾熹的人,看见此刻这一幕,一定会惊讶不已。
毕竟顾熹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拿水泼人这种事,她从来不会做。
温热的茶水打湿了秦桉的额发,水珠在整张脸上不断滚落,他睁开眼睛,眨了眨,睫毛上的水珠颤着簌簌往下落。
秦桉舔了舔唇角的茶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原来你也会生气啊。”
如果熟悉秦桉的人看见此刻这一幕,就不是惊讶那么简单了。
在他们圈子里,秦桉这个人可不像表面上看去那样好相处,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一旦看不惯谁,谁就别想好过。
更何况,还从来没有人敢泼他一脸水。
老蒋伸手想去把顾熹按倒在桌上,以防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刚一动手,就被秦桉抬手示意,老蒋默默退到他身后,继续和弟弟一样,当个隐形人。
秦桉朝顾熹勾勾手指,“想打我吧?来呀。”
他实在好奇,顾熹这么个人,打起人来是什么样的,想象不出来呀。
顾熹差点就怀疑他人格上有缺陷了。
坐下身子,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心平静了不少。
“真没意思。”秦桉耸肩。
吩咐老蒋:“带到楼上去,关起来。”
·
秦桉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游戏,刚爆掉一个人的头,身后就传来女人的声音。
“人呢?”
秦桉扭头,“妈,你怎么来了?”
“我问你,人呢?”
“楼上。”
穿着长裙的妇人往回形楼梯上走,刚提起裙子上了一步,就转身看他。
盱衡厉色道:“你以为你整天做了什么,你爸不知道吗?”
也不等秦桉回应什么,妇人回身一步一步优雅上梯。
顾熹坐在沙发里,正看着电视里的季深,舞台聚光灯下的少年,仿佛全身都在发光。
被锁上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顾熹转头,看着一个长裙美妇人进门,有一点点眼熟。
“秦桉被我从小惯坏了,你别生他的气。”美妇人一脸歉意。
顾熹仔细盯着她看,她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美妇人自顾自坐到她身边,看向电视里拉着小提琴的少年。
“秦桉这孩子一直不喜欢季深,除了我们这一辈的恩怨外,还有他爸对季深的维护。季深这孩子看起来对什么都不闻不问,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病有好转以后,他就一个人搬了出去,秦桉他爸生了好大一场气。”
妇人缓缓说着,声音都带着点哽咽。
“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有管好他,错也在我,你要是有什么要求和委屈,都尽管跟我说,他只是个孩子,别跟他计较。”
人都这样说了,顾熹还能说什么。
美妇人见她好说话,擦了擦眼角,道:“我带你去看看季深以前住过的地方吧。”
顾熹跟着她到三楼走廊尽头的门前。
输入密码,门一开,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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