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2）

自从见面，她从来没有这么严肃地对过他。----更新快，无防盗上------

季深心慌得别过脑袋, “别问好不好？”

语气带着商量, 却很没有底气。

“你自己弄的？”

他沉默。

“为什么要想不开？”顾熹开始后怕。

“……”季深将自己的帽檐压得更低, 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抑郁症, 现在好了。”他说。

“什么时候？”

“三年前。”

顾熹皱眉, “发生了什么？”

其实刚问完话她就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 不过又想得到证实。

季深又不出声了。

两人就这样一直在街上僵持着。

最后他哑着嗓子说了句：“你们都走了。”

他们身后，不知是哪家店里在放一首悲伤的歌。

歌声就这样伴随着季深的话, 一同传入顾熹的耳朵。

明明是九月初, 她却感觉有寒气从脚心直冲击到心脏, 浑身发冷。

眼前的景致变得朦胧模糊，她仿佛听不到车水马龙的声音, 耳朵里只剩下季深刚才那句话。

季深看着她眼眶里突然涌出的泪, 顺着白皙小巧的下巴滴落。

手中提着的口袋“啪——”的一声落地，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他手足无措，“你别哭……”

他很少看见她哭。

他不喜欢她哭。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他都只能拿着一张纸笨拙地给她擦眼泪。

街上越来越多的人看着他们。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顾熹扯着他的衣服, 哽咽着问了一句。

他怎么可以那样脆弱, 像株菟丝花，仿佛离开了依附寄生之物就再没办法活下去。

“你别哭了好不好。”他干脆拿手去擦她的眼泪。

顾熹的手将他的衣服捏得紧紧的, 骨节都在泛白。

季深将她拥入怀中，下巴刚好可以搁在她的头上。

帽檐下，少年的唇角渐渐抿开。

他知道，今天过后, 她不会再离开他了。

他轻轻开口叫她的名字。

顾熹的泪已经止住，带着鼻腔地应了声。

她从小就这样，不怎么哭，就算哭也不会持续太久。

“想吃你做的菜了。”

顾熹不作声。

“去我那里好不好？”

他依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脑袋上，随着说话的动作一张一合。

顾熹整个脸埋在他胸膛，甚至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

“你不想去看看小布丁吗？”他继续蛊惑一般地说道。----更新快，无防盗上-------

顾熹终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菜市场。

下午的菜市场没有早上热闹，但还是有很多中老年来买菜，顾熹看了看时间，猜着他们约莫是刚下麻将桌。

季深几乎没来过菜市场，他不太喜欢这里的味道。

一只手提着超市的口袋，另一只手紧紧牵着顾熹，像个生怕和大人走散的孩子。

顾熹问他：“想吃什么？”

“你做的我都喜欢。”

“……”

好吧，这样的回答让人很受用。

她回忆着以前季深的喜好和口味。

人有时候真是很奇怪，明明没有刻意去记某些东西，但那些东西就像是烙在脑海一样。

他曾经爱吃什么，讨厌什么，对什么过敏，一切都清晰明了。

买了好多蔬菜还有各种调料，最后拉着他去了卖肉的区域，下午的肉当然没有早上新鲜，好的土猪排骨也更难买。

顾熹好不容易看中一家颜色还不错的条骨，做红烧和糖醋用最好。

这个摊位的主人是个微胖的老板娘，脸蛋坨红，皮肤还不错，一把刀和磨刀棍在手，颇有一番猪肉西施的味道。

顾熹让她帮忙把排骨宰成小节，老板娘看了看她旁边一直牵着的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戴着鸭舌帽看不清眉眼，但是鼻子以下的部分那叫一个好看，她琢磨着一定是个帅小伙没得跑。

她边宰排骨边问顾熹：“你男朋友啊？”

顾熹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几个字了，她想了想，还没来得及回应。

手被人轻轻捏了捏。

旁边的少年从喉咙发出一个单音节，不大不小。

“嗯。”

老板娘登时笑容满面，“小姑娘幸福哟，能陪着买菜的男朋友不多了哈。”

顾熹不自然地伸出食指挠了挠脸，笑着附和了两声。

走出菜市场的时候，季深忽然问顾熹：“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顾熹没回答。

他又问：“不是吗？”

“那我们这算什么？”他突然站住不走了。

因为手被他牢牢牵着，害得顾熹也只能站在原地看他。

菜市场门口闹脾气别提多引人注目，顾熹无奈，“我也没说你不是呀。”

某人这才心满意足的拉着她去打车。

两人大包小包的回到季深租的房子，打开门时，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顾熹看着一个围着卡通围裙，手拿大锅铲，嘴巴一圈青胡茬的男人，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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