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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边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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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房间内缠斗不止,青年被少年一柄长剑逼得到处乱窜,旋身去挑床上的幛子随意转了几圈就朝少年兜头罩下去!姜少寰原地弯腰几乎将自己的腰和小腿形成个对折!他一剑斩碎幛子,纷纷扬扬的布削里那青年已经坐至棺材上,屈着一条腿两只手撑在两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年手中那柄未出鞘的凶剑。

好腰啊好腰。

青年想,这个小朋友不拿剑的时候还没觉得怎样,一拿剑就变了个人似的奶凶奶凶的,好玩的很。剑法也很不错,只是一看就知道是学院派的路子,出招规矩正气得不行,就知道是个没经验的小毛孩子。但是那柄剑倒是相当古怪,凶煞得很。配上少年这么一板一眼的正气招式出来说不出的怪异。

有点意思嘛。

“哎,停战!停战啊!这客栈里住的‘乱臣贼子’可不少,再这么打下去可不好收场了!”

姜少寰闻此劈下一剑后喘息一番,他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突然就交上手了。这一路上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与谁交过手了,这么活动一下感觉胳膊好像都有点锈。但这青年武功实在不俗,一番交手下更像是在相互喂招。

喂招?姜少寰心中一紧,不晓得这青年是否从他的招式里认出了他的真实身份,毕竟急中下意识的“摇光万象”一招实在是线索明显。唯一万幸的是清朔真人已常年不出山不出手,唯一入世的是师兄六十四手,但师兄将剑招拆解自创已经脱离了赤壁剑法的大体,不细究拆解根本认不出来。他确定自己没有急中用到外门的瀛洲剑法,应该不至于暴露身份,手上却没有丝毫的放松:“敢问阁下姓名?”

青年惊讶他的教养,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不忘记用敬语,于是自己也跟着文绉绉的回起来:“鄙人姓张,大名得帅。”

“保山张家?”

青年见少年竟然好像完全没有领会到这个名字的奥妙,不由得笑起来,令他的剑一抖一抖的敲击着身下的棺材,敲得姜少寰心惊肉跳面上还要维持高深莫测波澜不惊。

“不是保山张,是嚣张的张。”

姜少寰:“...”这不是一个字吗!

“来,江兄弟,咱们也正式认识下。吾乃湘西‘吊边人’,说难听点是个赶尸的,说通俗点是个负责送葬的。这次来荒山也是为了去百越给几个人收尸。”张得帅在对他眨眨眼,又故意敲敲身下的棺材:“江兄弟也对这行有兴趣?”

所谓吊边人——亦或是湘西赶尸人的起源在传说中都默认为是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厮杀。那一战尸横遍野,将黄河水都染成血色。战后清理战场时因死伤太多无法一一运走,于是蚩尤便命旗下军师想办法把战死的弟兄送回故里。

军师名巫,有异能。巫化作蚩尤模样,以乌木铜铃为杖,念咒至雾起。雾起,尸体起。巫便以杖在前,引身后死去的同族将士们一个个排队在雾气中往故土归去,入土为安。

“巫”为楚巫文化的一部分,亦说与茅山术祝由科有关,又称移灵,发源于古辰州沅陵、泸溪、辰溪、溆浦四县。是以至今湘西域仍有许多散落的巫怀赶尸之术,四处奔波护送亡灵归故土。

诗人沈彬写一诗《吊边人》:

杀声沈后野风悲,汉月高时望不归。白骨已枯沙上草,家人犹自寄寒衣。

是以许多赶尸人又以“吊边人”自称。

“没兴趣。”

那张得帅啧了一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小兄弟哎你刚刚那招叫什么,漂亮得很哦!能不能教教我的?”

姜少寰没说话也没动。

“你这把剑也很帅的嘛,你真的不是神家的少爷哦?这一片儿我想不到谁家还能生出你这种档次气质的来。好像也不对,你这一看就是外地人,扬州来的?扬州那边的才穿绸锦织,这边儿的有钱人只穿蜀锦。哎,你这小子。老是盯着我做什么?我知道我长得帅,你不会迷上我了吧?!”张得帅忽然夸张的揪紧自己的衣领,一副瑟瑟发抖仿佛被调戏的模样。

姜少寰被烦得不行:“...烦请阁下从棺材上下来。”

“哦哦哦!”张得帅一边应着一边从棺材上滑下来,打量着被他俩弄乱的屋子,伸手去薅床上挂幛子的一根穗子,啧啧摇头。他俩把房间搞成这样不知道要赔多少钱呢...一想到这儿忽然反应过来,嘿这又不是他住的屋子他赔什么钱,于是立马就想在掌柜小二及冤大头姜少寰反应过来之前就要溜!姜少寰那边还想着这个张得帅是否与昨夜看见的那位穿孔雀尾的老者有关,就见张得帅风一样就要从窗户跑!他下意识的眼明手快一把捉住张得帅束在脑后的马尾竟然把张得帅给扯住了!张得帅“嘶”一声连忙往后退,脚跟磕到床边的脚踏上一个趔趄就被姜少寰顺手给贯到床榻上!

姜少寰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扯到他头发而且这个人竟然会被扯回来...张得帅被扯得痛,没想到这货怎么跟个女的似的下手打架扯头发的!他最近本来就脱发严重再给他这么拔那不得秃吗?!他这么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物要是秃了瓢了还怎么泡大姑娘去!于是就顺着力道退了几步,没想到这货居然一把给他摔到了床上!

卧槽这可不行!“上下”这问题关乎男人的尊严!他可不能干了,伸手就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姜少寰的领口另一手使出一掌四两拨千斤般推开姜少寰格挡的手把少年也拉到了床上,随后一个翻身把少年给压倒了身下!

姜少寰这下终于看清这一掌脑子里还在想“怎么这一掌好似贪狼拍竹的那一掌他不是湘西人吗”转眼就被压到了床上!张得帅一手捉住姜少寰领口将他压在身下,因距离极近,几乎可以看见少年眼睛里的光。

瞳色虽然深,但十分澄净。

令张得帅莫名想起有一年他们一行人去往白狼羌地,在央迈勇和仙乃日神山中看见的一汪名为丹增措的冰川湖泊。湖水清透,倒映三座雪山,干净得不似人间。丹增措据说能“返演历史,预测未来”,而虔诚的人在湖前祈祷时,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与来生。张得帅不确定在这双眼睛里是否看到了自己的前世来生,但这令他想起了许多年前洒满温暖阳光的湖边柳树下飞过的一只童年蜻蜓。

蜻蜓飞得不高,夏风卷起湖面的万顷荷叶满满的都是盛夏的清香。蜻蜓飞过湖,飞过小楼,停在书卷上。那个黑衣孔雀尾的人手持一卷古书,上面记载的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阳光正好,远处湖面有歌声从小船内传来,黑衣人翻书的动作惊飞了蜻蜓,蜻蜓掠过常年紧闭的弈剑听雨阁,掠过开着的朱红色窗户,掠过远远结伴而来的三位大人。

那日阳光晴好,惠风和畅。带着荷叶清香的风卷起衣袂发梢,是他所见过的最美最好的画面。

有推门声传来,张得帅打了个激灵从回忆中回过神,在两个倒抽冷气的声音里回过神看见身下少年又红又黑的脸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少年放开一个鲤鱼打挺弹起来!他扭头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胡人并一个娇小的姑娘在门边维持着下巴要掉到地上的表情,两双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精光,亮度堪比十五的月亮,嗖嗖的。张得帅扶额,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话来说。姜少寰也愣住了,连忙从床上蹿起来跟张得帅一个站床头一个站床尾。

四个人八只眼睛来来回回在黑暗里相互打量,谁也没开口。

气氛诡异。

最后还是清河忍不住,出声犹豫问:“我们...打扰到你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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